“我们的样子,看上去有这么可怕吗?”
望着集体石化,甚至大多数在看了一眼自己之后就再也不敢抬头正眼相视的郑家人、荷兰黄毛后,孟远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摇头对太昊悄声吐槽了一句。
太昊这一次的回答,也很奇怪,它说:
“也许吧,一号,这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对一头猛虎而言它就算披着一张羊皮,远看也许还行,一旦真的进入羊群再傻的羊群也是一样会恐慌的!”
“所以,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我不是人类,即便聪明绝顶,也感知不到人类某些领域中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正解,你还是自己判断吧。”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孟远的出现,报以因未知而恐惧到敬而远之地步。
比如现在的郑家小姐,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从她真正开始清醒的那一刻起,一双眼睛便变得亮晶晶的,时而大胆,时而又娇羞无比地望着孟远,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感激。
甚至,在长衫老者战兢兢地暗中扯她衣袖时,她反过来温言安抚他道:
“先生你忘了么,之前你还在说这片海域是我们大明的疆域,我们郑家人从生在这里开始,就有海龙王爷的庇佑。你别怕,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海龙王爷派来的,但他一定是来保护我们的。”
长衫老者哪里肯信,两眼盯着漂浮在海面乌黑发亮的橡皮艇,已经孟远身上各种奇形怪状的装备,尤其是他掌中的火枪,摇头叹息道:
“小姐你还是年轻呀,就算他长着一副汉人模样,年纪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但哪吒刚出来时,不也是长得粉雕玉琢的少年郎模样。结果呢,最后还不是将四海的龙王爷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陆地上有哪吒庙,但在海上,所有靠海吃海的人都对那剥龙皮抽龙筋的哪吒恨之入骨。
提到哪吒,郑家小姐不敢再多言了。
半晌,她忽然俏脸一红,扯着长衫老者粉颈低垂道:
“先生尽管信我就、就是了,我、我其实是识得他的。而且我和他,常常在、在梦里相见……”
啊,长衫老者闻言,不觉更是大惊失色,跌足恨道:
“这些年家主一直都在为你物色上佳夫婿,你却一直都抵死不从。原来,原来一切症结都在这里!”
“小姐呀小姐,你教我说什么好呀,你、你这是中邪了呀……”
话音落处,一直贴身护卫竖着耳朵偷听的郑老七,这时却突然兴奋异常地插话道:
“师爷你这话我不喜欢听,而且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斥骂就斥骂吧,反正我老七这次一定要替小姐说句话。”
“什么叫中邪了,不找婆家,想寻一个自己心里喜欢的男人就是中邪?狗屁道理!”
“而且小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与眼前这个少年哥儿、不,应该敬他一声贵公子,其实早就相熟。至于这相识是在哪里,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若不是小姐与他相熟,这贵公子哥儿就绝不会出现在这里来。”
“哼,他不来,我们每个人,这时候哪里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不腰疼,恐怕早就仰面朝天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