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合龙后,这些天累成了哈巴狗似的火铳手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人群中,只有鞑子巫兀冒、鞑子所谓的部落勇士阿图鲁达一脸阴郁,却也掩饰不住满眼的震惊,呆呆地打量着落成的小城,又是沮丧,又是惶恐不安。
兀冒是清醒之人,阿图鲁达现在则恢复了一些神智,但大多时候还是有些不清不楚。清醒时,能意识到自己是谁,甚至还能记得自己是骄傲的部落英雄。但犯糊涂时,就有些十分搞笑了,常常会黏着孟远,像个跟屁虫似的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王承恩、罗恩生他们对此很是不解,甚至有些吃醋,搞不清这鞑子勇士到底是真疯还是要像勾践一样卧薪尝胆,然后找机会下手谋害孟远。
对此,孟远倒是一脸轻松,一点也不担心什么。
像这种战场上的失魂症,后遗症很厉害,即便是有最好的药物痊愈了,脑子也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就像至今都还躺在床上的崇祯皇帝。
而且这种失魂症,在犯病的那一刻,他的正常记忆会瞬间停留在失魂的那个刹那之间,然后终身只会记住他犯病瞬间看到了那个人。
而孟远,就是在阿图鲁达失魂症的瞬间,被他第一眼看到的人。
所以,现在一犯病,他就很自然地将孟远当做了他最信任也最依赖的那个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兀冒,孟远就更没有必要管他了,现在只把他当做一个苦劳力使唤着。
因为,对这样的一种脑子异常清晰,意志特别坚定,信念也务必顽固之人,什么言语和行动对他都是无效和徒劳的。
唯一能将他信奉的精神世界洞穿的,就是比他认为的实力更强大的实力,比他的信仰更加高等的信仰。
孟远十分自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家伙,一定就会渐渐折服在自己远高于这个时代实力的脚下!
也正因如此,这接下来的一幕,孟远可能还要继续避讳一下火铳手甚至王承恩他们,却不准备在对兀冒这个“明白人”躲躲闪闪了,而是准备让他直面“神迹”,让他自己的心灵世界自己崩塌。
“老王,你们城墙上面碎石乱渣子收拾干净,待会儿回来我好布置火力点。”
说着,他将兀冒一推,向城墙下走去。
王承恩吓了一跳,喊了一声道:
“将军,你一个人带着这狗鞑子去哪里,还是要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孟远笑了,指指下面的水泊道:
“说话算数,小城落成,这么崭新的一座城,虽然小是小了点儿,但怎么能黯淡无光呢?”
王承恩等人顿时惊喜不已,本能地瞅了瞅天上道:
“将、将军,今儿晚上、晚上,天上的星光就能把屋子点亮?”
孟远哼一声,点头道:
“你们怎么就记不住呢,非得把电说成星光?罢了罢了,随你们自己说着顺口舒坦便是。等着吧,晚上让你们好看。”
来到水泊旁,在早已选好的取水处停下,孟远向水中丢入一颗石子,试了试深浅,于是扭头望着兀冒一笑道:
“我早就说过了,你是小巫,我是真神。此前一直忙着,不曾给你展露一番我的神力,今日便教你见个真章,你敢赌吗?”
兀冒似乎很怕水,也不知这是不是草原上游牧民族的通病,离水边远远地站在惕然道:
“赌什么,这里是你的地盘,而且我也没有说过要与你比试什么!”
孟远哼了一声,直接戳穿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