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身呀,呵呵,看来出身在什么时代都是人们关心的一件少不了的事情!
孟远看了一眼高度关注着一个根本都还没有谋面之人的昌明礼,对他心里的这点小心思,却也不贬低他也不褒扬他。
一个太过功利心的人,一定要少用、慎用甚至不用。但一个没有功利心的人,同样不可取也不可用。
关键就在把握好一个合适的尺度之上。
“这个关望春关先生,是不是举人甚至进士,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么说吧——”
“他其实是我的一个战俘,是我从上次深入鞑子腹地两百里地,从数千鞑子铁骑中抓过来的,看着合用,就留下了他。”
话音未落,昌明礼便跳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孟远,半晌方才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道:
“此话若是从他人嘴里出来,在下肯定是不信的,不仅不信还会啐他一脸。”
“但将军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没想到,将军即便是到了鞑子的地盘,竟然也能如履平地,进退自如,毫发无损,还能有所斩获,实在是我汉人之光。”
“将军,请受我一拜!”
说着,这个酸腐文人,竟然真的一本正经叩拜了起来。
“行啦行啦——”
孟远有些无语,虽然知道对这番举动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但对昌明礼来说可就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但还是将他一把扯了起来,赶紧回到主题道:
“刚才我已经听了,这数千民众除了极少数妇孺外,绝大多数都是壮劳力,只有能吃饱饭,用不了几天他们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所以,他们的行程要做临时调整。最多再往前走上十里地,就全部驻扎下来,就地安置。”
啊,昌明礼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还想着进到那个向阳城里,彻底安下心来哩。
“将军,这、这是何意呀?”
“这么多人,吃没吃的,住没有住的,此处又靠近燕山余脉荒山野岭,山匪、鞑子随时都会出现,而且白日也是野兽出没,怕是、怕是用不了几天,人不死,也得跑光了!”
孟远摆摆手,定目瞪着昌明礼道:
“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不都是从荒山野岭走出来的?就算是巍峨京城,富庶江南,那也是一砖一瓦,无数人用一双手脚堆出来的。”
“你既然自诩是一个圣人之徒,怎么也像山野村夫一样,若是什么都现成的,我还要你做什么?”
昌明礼怔了怔,忽然想到孟远的本事,终于又有了一丝底气,怔忡半晌,于是点头道:
“既然将军都已经决定了,那、那就留下来吧。”
“只是,这数千人怎么住下来,暂时倒是好说,最多我将他们都纠集起来,钻进这片大河密林,寻一块合适地块,自己伐木、平地,自己盖房、圈出营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