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电话的叫声惊醒了木纳的躯体
灵伯海掏出那部用了多年的破旧的老伙计“喂,老蒋啊!......知道了”。
电话是单位的老同事打来的,一向守时、守信的老好人老灵没去上班,自然有人关心的。
一通电话打破了老灵内心最深处的寂寞
“唉!”长叹一口气,
自言自语道“我该走了!该走了!”
灵伯海死命盯着树叉上不知何时驻足的鸟儿,眼里有千种、万种的不舍,不同世界的两个灵魂,彼此洗礼着,无人知晓这其中的故事,似乎只有灵伯海一人懂得。
一步三回头--
鸟儿懂事地追逐着灵伯海的脚步,越走越快,仿佛被注入了神力,腾云驾雾一般.......
忙着去上班的灵伯海或许根本想不到,还有一个人与他同命相连着--
张伯谦
病床上的张院长“哼、哼“着,胃痛的厉害。
张伯谦学生时就有胃病,医生明令让他戒酒,可堂堂一位高校领导,省市级的学术带头人,要做到滴酒不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不,为了替学校拉到科研赞助,老张多喝了一杯,结果可想而知--
张伯谦也是位有钢骨的男人,拼了命地工作,好逮是为学校保住了“投资”,硬挺着送走了几拔领导人,一头就扎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刚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老张真是人事不省了,好在有方圆这么个医术高超的医生、还熟知他的病情--
九死一生的张伯谦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哼哼叽叽地睡了--
“别走!”
“求你,别走!”
张伯谦死命握着女人的手,晃动着,苦苦哀求着--
“张院长,张--”
女人的温柔的声音就在耳畔。
“丽,丽”
手握得更紧了
“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伤了你--啊,啊,啊”
叫着,哭着。
“你回来吧,我求你,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求你--回来”
“回来吧--啊啊--”
张伯谦是真哭了,一双泪珠滚落着--
“院长,你怎么了,做梦了吗?”
一双手温柔地轻轻摇晃着病床上的男人,口中喃喃语着--
张伯谦扑打着、四肢用力挣扎,但却动弹不得。身体虚弱无力,躯干似乎早已被抽离,浑身散了架子一般,没有了可支撑的点,只剩下无用的肥肉在丑陋地颤抖着,却早已筋疲力尽,瘫成了一坨烂泥。
垂死之际
温柔的女人的叫声“院长,张-伯谦”
微微睁开眼睛
一个俊美的熟悉的身影--在眼前
“丽,丽,你回来了”腾地一下坐起,一把抱住,双手环抱,越搂越紧,嘴里叨念着“我可等到你了,老天待我不薄啊,谢谢你回来,丽,谢谢--你!”
“院长,您做梦了,我不是--”女人挣扎着,试图挣脱,可男人实在太用力了,根本动不了,越动他抱得还越起劲。
不在挣扎,轻轻佛着那宽厚的背,细声细语地应着“没事了,没事了”
张伯谦安静了,头探得更近了,用力吸着--
“这味道--”
一把推开怀中之人
像只受了惊吓的野马,一头栽倒在床上,偷偷摸着眼角的泪,喃喃自语道“你不是她,不是的--”
“院长,您做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