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卿用干净的纱布按住萧宥宁腹部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涌出,浸湿了层层纱布,她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双手也不敢用力按压,只盼着他能挺过这一关,
泪不知不觉的从脸颊上滑下,她望着萧宥宁虚弱的样子开始担心起来,转过头问着站在不远处的廷飞道:“王爷是怎么受伤?到底出了何事?”
她还记得他走之前告诫过自己要小心,没想到再见之时,他已经丢了半条命。
“属下与王爷追着下毒之人直到宫外,只发现了那人的尸体,返回途中中了埋伏,王爷带人将刺客尽数斩杀但也受了重伤,恰逢宫中来人禀报,王爷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廷飞的声音略显低落,这也是他没能尽责,恨不得此刻替昭王承受这份痛苦。
“即刻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直到王爷重伤的消息,尤其是燕王!”秦柔卿回头急促道,只有昭王才能压制得住燕王,陛下还无力起身,此时若是燕王反扑怕没人能阻止得了。
“属下这就去。”廷飞沉重的迈开腿,眼下光是担忧也没有办法,他还有要做的事情。
萧宥宁昏迷间听到她的声音,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就见到她脸颊上的泪水,抬手疲惫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当初自己逼迫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哭,挨板子的时候也没流泪,
她为何会哭?这泪水是为他而留的吗?
“你醒了?”秦柔卿见他睁开眼睛泪水越发止不住,“吓死我了,太医、太医快来。”
她按着伤口的手不敢移开,扯着脖子回头喊着,太医也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取下纱布沉声道:“微臣要给王爷缝合伤口了,可能有些疼,王爷暂且忍耐。”
“嗯。”萧宥宁艰难出声应答,那悬空的手被秦柔卿握住,秦柔卿情绪有些激动,“没事、没事的。”
她看起来比萧宥宁还紧张些许,一只手紧紧攥着萧宥宁的手,一手为太医掌灯,太医埋头穿针引线,将尖针刺破皮肉,用桑皮线将裂开的皮肉重新缝合,
哪怕就这样看着她都能感受到钻心的痛,并不敢一直将目光落在太医旁,而萧宥宁全程盯着她看着,仿佛那正在被治伤的不是自己,从头到尾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再攥着,本王的手都要被捏碎了!”萧宥宁见着自己通红的手,已经感觉不到痛,她的手似乎比自己还要凉一些。
秦柔卿慌忙间松开了他的手,右手仍是紧握着宫灯为太医护航,萧宥宁的手臂打在了床榻上,倒抽了一口凉气,“痛。”
磕了这一下,竟然让他开始喊了疼。
“我不是故意的。”秦柔卿又替他揉了揉胳膊,那太医已经将身上的伤口缝好,开始缝合膝盖处的伤口,
“握着。”萧宥宁微弱的声音飘入秦柔卿的耳中,她没有反驳,任由他说什么做什么,重新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瞥了一眼那膝盖处的伤口,伤口很深几乎能看到骨头,又是一脸的愁云,“别丧着脸,旁人还以为本王命不久矣了呢!”
“你不要瞎说。”秦柔卿听得他略带埋怨的话,眼泪越发汹涌的低落,“你别瞎说,你要是真死了,我才最开心呢,守寡多好啊等着你天天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