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下床了?”廷飞扶着萧宥宁坐到一旁的罗汉床上,廷飞余光轻瞥了一眼凌乱的床榻,榻上的女子还在熟睡,对上萧宥宁的冰冷彻骨的怒视,只能低下头去。
“别吵到王妃。”萧宥宁压低了声音,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抱着的盒子,“何事?”
廷飞一甩衣摆单膝跪在地上,佩剑触及地面叮当作响,更引得萧宥宁侧目,他惊惧的屏住呼吸,听得那床榻那边没有任何响动,才禀告道:“燕王府午后派人送来的。”
萧宥宁掀开盖子,里面是凌乱的锦缎被剪得稀碎,他用手翻看着又瞥了一眼床榻旁立着的那一只绣鞋,与这上面的花样一模一样,
这就是她遗失在燕王府的鞋子吧,看来她是已经被燕王记恨上了,嘴角露出少见的笑容,轻声道:“看来她以后只能依附着本王活着了。”
廷飞懵懂抬头,没想到昭王竟然打算让王妃长久的呆下去,捧着盒子继续问道:“那这。。是否交给王妃?”
“送到葵园,记得让王妃瞧见。”萧宥宁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榻上走去,廷飞只能闷着头离去,不敢乱瞧一眼。
萧宥宁掀开帷幔,看着蜷缩着的秦柔卿,用冰冷的之间划过她的眉眼,掸掉脸颊上的尘埃,他竟到今日才仔细打量起她的模样,看上去娇弱可怜,却是这般倔强不服输。
秦柔卿蹙起眉,被这寒意侵袭,朦胧的睁开了眼,见萧宥宁白衣胜雪坐在自己面前之时,腾得一跃而起,猛然朝后退去,又不小心撞到了后脑勺,捂着脑袋问道:“王爷怎么起了?”
“说的也是,不如再躺会。”萧宥宁狡黠的笑着钻进了被子之中躺在外侧,秦柔卿见他顺坡下来,坐在原地有些尴尬,本能的挪动着双腿,给他留出极大的空间。
萧宥宁倒也不避讳的握住她的双足,拍去灰尘仍可见雪白的脚丫,“怎的还是这般凉?”
秦柔卿有些不自在,忸怩着身子缩了双脚,不知道这昭王今日怎的这般温柔起来,本来不觉得脚凉,被他触碰才是彻骨的寒冷。
“王爷可无恙了?您当真就不怕妾身给您的是毒药吗?”秦柔卿笑着问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还在看着自己的脚,拉过裙摆遮的严严实实的。
萧宥宁收回目光枕着自己的胳膊,清冷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即便是毒药,本王也甘之如饴。”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多疑冷漠的昭王吗?
秦柔卿不由得仔细端详着眼前之人,试探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可还未触到他之时,又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一只手进退两难,
最终,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额头之上,换来的只有萧宥宁疑虑的目光,她选择漠视又摸着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确定了不是烧糊涂了。
萧宥宁见状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又移至自己心口,对上她有些茫然的双眸。
“从未有人如此对待本王,出身皇家,兄弟阋墙之乱从未停止,唯有陛下待以真心,所以本王绝不会背弃陛下,你是本王的王妃,如果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能相信,本王不知还能相信谁。。”
秦柔卿猛地抽回了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并不敢看那炙热的目光,就好似一团火,只要勾起一点火星,就能变成燎原烈火,她不能表态更不能招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