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他一再让自己重新思考也不过是为了动摇决心,嘴角浮上笃定的笑容,“人命自当重于皮相。”
顾大夫只有一瞬间的迟疑又随即恢复如常,“王妃手中捧着的便是所求之物,此物亦药亦毒,可祛脓排污血,但切记不可上脸,敷上不出三日伤口即可痊愈。”抱着双臂朝着屋内走去,
“多谢。”秦柔卿低头看着那石臼欣喜的笑着,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深鞠一躬。
秦柔卿双手紧紧的抱着石臼,走出别院的时候也是万分小心,生怕这东西还没到葵园就会摔碎了,谷翠提着灯笼感觉迎了上来,“王妃,还是奴婢来拿吧?”
“不用。”秦柔卿顾不得旁人,飞快的跑在前面一路赶到葵园,脚步匆匆,迎面就撞到了人,她下意识的护住手中的石臼,省得糟蹋了这好不容易讨来的东西。
秦柔卿一身白衣飘飘,如月中仙子一般,风情灵动却少了份主母该有的端庄稳重,廷飞连忙退后半步屈膝跪下,“属下参见王妃。”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地面就如铺上了一层霜雪那样洁白,但也不及她那般遗世独立。
秦柔卿看清楚眼前之人,又望着身后正在洒扫的小厮,尽管这些在用力掩盖,可她还是一瞬间就捕捉到空气中尚存的血腥味,“你怎会在此?他们又在做些什么?”
廷飞瞪了一眼那些还在洒扫的小厮,他们越发加快了动作埋头苦干起来,将收尾工作尽快进行,随后在秦柔卿的注视下悻悻的走了出去。
“王爷吩咐,王妃的葵园要。。好好、好好的打理下。”廷飞低着头眼睛却心虚的飞转,鬓边的一缕青丝随着微风飞扬,“王爷还说若您回来了,请您移步书房侍疾。”
秦柔卿见他脸颊泛红,说话也断断续续想必所言不真,她也不想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问了他也不见得说实话。
“确实王爷病了不能无人照顾。”秦柔卿点了点头,捧着石臼的手也有些酸,还是抬到廷飞面前,“但我的婢女也受了重伤,我刚求了药,待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去侍奉王爷!”
“是,属下先去回禀王爷。”廷飞也连忙逃离葵园,跑出门那一刻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怕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口,说谎还真是件困难的事情。
远处的黑影之中尚有小厮正在处理击毙刺客的尸体,好在一切没让昭王妃瞧见。
“王妃。”秋灵见她回来眼神中带着担忧,不过也暗自庆幸刚才她不在此处,而秋灵的身上盖着一件藏蓝色的外袍,她将那袍子捻起移到一旁,“这是廷飞的?”
“嗯,方才有刺客来袭,是飞爷救了奴婢。”秋灵的脸颊有些发烫,没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倒是叫人都看见了。
“刺客!”秦柔卿大惊失色,看着桌案上那突兀的盒子打开一看,正是自己遗失的鞋子,被剪得破碎看不出原貌,那肯定就是燕王趁机报复,没想到还是让秋灵代自己受过,心里有一阵的愧疚。
“都没事了,瞧我带回来了什么。”秦柔卿眼睛红红的,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将石臼放在床榻边缘,浓烈的药味熏得人眼睛有些痛,“我来给你上药。”
“王妃,还是奴婢来吧?您。。还是先去书房伺候王爷吧?”谷翠上前来并不想让昭王久等,秦柔卿倒是将这事片刻间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