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卿听得他这话倒也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莫不是陛下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萧恪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见他反应这么大,秦柔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也变得大胆起来。
“今日入宫前来,臣妇没有带自己的贴身婢女,而是王爷派了近卫随行,陛下就该知道臣妇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如果臣妇真的死在这锦鸿殿内,王爷若是知道了,也只会伤了王爷与陛下的情谊。。”
秦柔卿嘴角淡然微笑,不悲不喜,“陛下若是真的有合适的人选,不妨说与臣妇听听,或许可以帮得上忙,想来陛下或许与王爷提起过,但。。王爷是没有同意的,不然不会由着臣妇还坐在昭王妃的位置上。”
她越发胆大的凑到近前小声低语,“如果臣妇可以帮到陛下,不知道能否留下这条贱命呢?”
萧宥宁的脾气倔强,即便待萧恪有所不同,可也没有人能强迫他娶别的女子吧?即便位高权重如帝王。不然府上怎么就只有一个侍妾,没有任何的侧妃呢。
萧恪指尖敲击着桌案,听了他的话也微微点头,望着戍守在殿外的廷飞,他知道秦柔卿若是被抬出宫去的,那萧宥宁虽不会质问自己,但也会伤了多年情谊,这王叔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了,为了个女人倒是不值得。
“白氏贵女,端庄贤淑,昭王妃也是见过的。”萧恪双手交叠搭在膝上,笔直的坐在龙椅之上,“不妨挑个好日子先纳为侧妃,做个平妻吧。”
“白雪蔓?”秦柔卿惊叫出声,她记起来了,是那日在御花园撞见的女子,在她的面前,自己始终是自惭形秽,又强挤出笑容奉承起来,“臣妇见过的,眉目如画,娴静高雅,实在是合适的人选。”
嘴上不断地夸着她,可隐藏在袖口的手上不断的揪着指甲边缘的倒刺,扯掉了多余的,一阵钻心的痛涌了上来,伤口处不断的冒出鲜血。
“过几日,朕会命白家姑娘过府探望,你在府上多要加劝说。。跪安吧。”萧恪终还是不忍,也不得不对她严厉一些,“记着自己的身份,别动什么歪脑筋。”
“是,臣妇告退。”秦柔卿情绪低落的走出锦鸿殿之中,出门那一刹那落日余晖刺的她睁不开眼,只好伸手阻挡,可那夺目的光芒透过手指的缝隙还是灼伤了她的眼。
“去备车吧。”秦柔卿声音有气无力,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之中缓过神来,廷飞凑到近前,“属下怎可留王妃一人?”
与来时不同,内侍像是知道萧恪要做些什么一样,将人尽数谴走,以至于他们出宫之时无人问津,秦柔卿不禁回头望了一眼正殿门前朱红色的匾额,冷笑着道:“这里是皇宫怕什么,没瞧见伺候的宫人都没影了吗?难道要我自己去寻马车吗?”
“属下这就去。”廷飞只得听从她的话,先一步朝着宫门走去。
秦柔卿脑海中只记得萧宥宁要娶侧妃的事情,刚才应承下来之时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有些委屈,不知不觉泪水胀满眼帘,
她应该高兴的,她本来就是打算远离昭王得以脱身,现在要进门个侧妃,更是省得她再去伺候那个人,她该乐得自在,可为什么现在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