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柔卿站起身望着椅子上殷红刺目,怪不得她现在脾气暴躁,“都是让他给气的!”
秋灵在一旁嗤嗤的笑着,麻利的替她拿来干净的衣裳换下,“您啊就是嘴硬,其实还是很关心王爷的。”
“我关心他?”秦柔卿死不承认,一手捂着小腹只觉得痛意难忍越想越气,“他离我越远越好!”
“这就是气话了。”秋灵人小鬼大抱着一筐换下的脏衣服准备去洗,将那本书放在秦柔卿的手边,秦柔卿百无聊赖的翻看了两页,越看越觉得头痛,索性将书本放置一旁。
“王妃,奴婢熬了姜汤,您喝点吧?”谷翠随后立在一旁听着吩咐,眼眸低垂很是拘谨。
秦柔卿双手捧着姜糖水,轻抿一口只觉得由喉咙到胃里都是暖意,她抬头打量起谷翠,试探性的问道:“谷翠,王爷从前。。也是如此的吗?”
“您指的是什么?”谷翠疑惑地瞪大双眼。
“性情,我记得之前的王爷可是冷酷无情的啊。”秦柔卿抿了糖水,低下头去等着回答,这么久以来她也觉察到萧宥宁性格有了改变,只是不知道是否从前就是如此,还是因为某些事情才有了改变。
“奴婢跟在王爷身边十年,王爷只是少言寡语了些,对下人倒也是不错的,自打王妃进门,奴婢就知道王爷尽管嘴上不说,面上不露,心里还是高兴的。”
秦柔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萧宥宁是察觉自己是刺客才会如此愤怒的吗?被心爱的骗了没有人会不愤怒吧?
“那他为什么会娶我呢?”
她指的自然是从前的秦柔卿。
她将手中的汤水放下,一脸恳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诚如陛下所言,我没有家世无法在朝堂上成为王爷的助力,没有能力操持府上事物,性子不够柔顺也不知道讨好人。。”
她不认为萧宥宁会是贪恋美色的人,而且望着水中倒影的自己,容貌并非倾国倾城能够让人倾心而抛下一切。
这样的她,不足以让萧宥宁动心!
谷翠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件事也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随意议论的,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抛出这一切问题的秦柔卿。
“是我为难你了,你回去休息吧。”秦柔卿吹了吹汤水,将其一饮而尽,辛辣之气弥漫在口中,额间顿时伸出一层细汗,浑身都暖暖的。
“您早些安置。”谷翠将门扉轻阖转身走了出去,眼前的昭王妃总是对她欲言又止,即便她陪在她身边最久,可总是感觉比不上新来的秋灵,无奈摇头。
烛火不知何时燃尽,秦柔卿独坐在黑暗之中冥思许久,眼底满是失落却又被黑暗湮灭,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凉凉的,这是泪水?可她又为什么落泪?
无边的黑暗再次将她包围,她宁愿将自己藏身于黑暗之中,这样就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她的存在。
昭王府,书房。
萧宥宁恼怒的提着食盒破门而入,廷飞悄然跟了进去默默地将碗筷从食盒中取出,随后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萧宥宁一甩衣摆坐在桌案旁,筷子刚夹起一根面条,面条就断为两截,溅起的汤汁险些飞溅到他的衣衫山,廷飞上前想要将泡涨的面条收起,却被萧宥宁抬手拦下赶出门去。
房门轻阖,将自己关在屋中,萧宥宁闷头将这一碗面全部吃下,他想要了解秦柔卿的喜好,或许从她周围的事情入手,才能逐渐走近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