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鼻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纪司霆才停了动作。
幽深黑沉的眸子望进那双澄澈乌亮的淡眸，里面，是纯净的黑。
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两人的呼吸完全交织在一起。
彼此之间，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半晌，纪司霆才缓缓开了口。
“第三个人情……”他拖了一下，“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如何？”
给我做一辈子的饭如何？
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如……何……
此话一出，顾念身体猛地一僵，瞳孔也瞬间张大。
就算刚才贴得再近也依旧平淡无波的眸子，在此刻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纪司霆，像是他讲了什么骇人的离奇故事一样……
两个人，以同样的姿势站了半天，也僵持了半天。
直到顾念身后的锅传来呜咽响，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推开纪司霆，顾念转身，打开锅盖，拿起汤勺在里面搅拌着。
等顾念将饺子盛好，端出来时，纪司霆已经坐到了餐桌前。
彼时，顾念也已经敛好之前眼底的震惊。
如往常一般，清冷淡漠。
“慢用。”
顾念淡淡丢下这两字便向楼上走去。
-
楼上房间。
顾念一进房间就往沙发而去。
她坐在那里，眼神呆愣盯着前方，整个人一动不动。
刚才纪司霆的那句话，看似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靠近左胸口的那一处位置，在不停地跳动着。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到她要心悸。
忽的，顾念头往沙发椅背仰去。
良久，她才舒缓出了一口闷气。
稍后，顾念感觉自己脚边有些湿湿的。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舐着自己。
顾念倾身往前一看，发现是雷彧。
顾念往它看去的时候，雷彧也刚好抬起了头。
对视了一秒后，雷彧又低下了头，舔舐她。
似乎是知道她心情不好，给予她安慰。
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会，顾念才平复下心情。
她捞过前方矮桌上的电脑，重新潜进了航空公司的系统。
但是，一如之前，一无所获。
顾念有些恼。
她眯眸沉思。
到底是她护照真的有问题，还是有人给她护照动了手脚？
-
第二天。
顾念照常起床。
她下楼的时候，纪司霆已经在楼下了。
像是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他往她这扫了一眼。
随即，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眼前的报纸。
见状，顾念什么话也没说。
她直径去了厨房，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做早餐。
端出来的时候，纪司霆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顾念放下后，两个人就开始吃早餐。
一顿早餐，两人一句交流都没有，气氛也不似往常。
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