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他问。
低低哑哑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像是一个长辈笑问哭闹的小辈。
纪司霆明明是想安慰顾念，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顾念眼中的泪，忽然就涌现得更多了。
望着那一颗又一颗豆大的眼泪自女孩眼中滑落，纪司霆慌乱了。
“你哭什么？”他重复地问了一遍，声音却不似刚才的沉稳，多了几分慌乱与紧张。
只见，他手足无措的，似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
“我没哭。”顾念倔强地擦了擦眼泪，努力平静道。
“可我看见你哭了。”纪司霆毫不犹豫地拆破了顾念的谎话。
“我说了，我没哭。”谎言瞬间被拆破，也不配合自己一下，顾念瞬间就恼了，语气也有些着急。
然而，纪司霆是个直男，他丝毫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顾念不承认事实，他就替她承认，提醒她。
只听，他固执道：“我明明看见你哭了。”
顾念：“……”
本来她不是真想哭的，想忍一会就好了，可偏偏纪司霆不放过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事实，顾念一个没忍住，真的就哭了。
“哇呜——”
一道巨响的哭声瞬间充斥在房间里面。
顾念怕自己的丑样被纪司霆看到，转过身就埋入了他的怀中。
胸膛忽然挤进女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纪司霆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她。
第一次见顾念如此大哭，纪司霆完全懵了。
他神情比刚才还紧张，面上也全是后悔。
本来刚才顾念都不哭了，这下好了，自己将她彻底弄哭了。
僵硬地抱着顾念，纪司霆脑中努力回想以前住家里时偶尔路过看到自家老妈播放的那些肥皂剧，里面女主哭了，男主是如何安慰的。
半天，他也没想起任何一个画面。
此刻，他有些悔不当初。
早知道，老妈那时候邀请自己一起看，他就不该拒绝。
纪司霆抱着顾念，他不会讲那些甜言蜜语，只能抬手给她拍拍肩，视作安慰。
顾念在纪司霆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再次抬起头来时，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如核桃一般大。
“不许笑。”这是顾念抬起头后望着纪司霆说出的第一句话。
顾念自己也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人前哭成这样，也是第一次在纪司霆面前哭。
当初分手时都没有这么哭过。
她说话时，语气里还带着威胁。
可尽管是威胁，在纪司霆耳里听来，却是分外的可爱。
这是一个女儿家应有的矫揉造作。
他很喜欢。
“好，我不笑。”纪司霆嘴上说着不笑，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地勾起了几丝薄笑。
为顾念对他露出这种娇羞的表情而笑。
但顾念不懂，她不懂纪司霆为何而笑。
只见，纪司霆嘴上说不，但直接就笑给她看，她肺气得有些炸。
两腮鼓鼓的，像个气鼓鼓的小河豚，“哼，不理你了。”
一把推开还在笑的纪司霆，顾念转身进了房间里面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