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我摆在了你心里的什么位置？
就是这一句话，让顾念心里也是猛地一颤。
纪司霆的声音都带了一股悲凉，似是有一种垂死的感觉。
顾念听得心都揪起了起来。
凝着那双清澈此刻却满是沉郁的眸子，顾念摇头反驳。
她好看的红润粉唇抿成一条直线，“我没有觉得，你连霍西野也不如。”
“那是怎样？”纪司霆声音紧接而上。
还是那般的悲伤，似是被她的行为刺痛了心。
顾念凝着那张沮丧的面容，拳头握了又握，最终，还是缓缓掀起了唇。
她垂了垂卷翘的长睫，低声糯糯道：“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靠你走上去。”
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再说出来就变得容易多了。
顾念看了一眼纪司霆，发现他没生气，神情也没有再变化，就继续讲下去。
“我和你在一起，身后总是有很多不好听的言论，我没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也没办法让自己不听，短时间内，我可以说服自己不被那些言论所伤，但久而久之，很可能会成为我心里的一道伤疤，更可能会成为我们两之间的矛盾之一。”
“我不说，你不知道，但保不准那天，这个矛盾就爆发了，由小变大，一发不可收拾。”
“人心，可不就是这样吗？”
“还有，我也不是完全为了自己，为了我们两，我还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到这么多非议。”
“现在我没把他们带到人前，但总有一天，他们会走到人前，那时候，他们所受到的攻击，可能会比我还大。”
“作为母亲，我不想我孩子受到这些无辜的伤害，所以用实力让他们闭嘴，是最好的方式。”
顿了顿，顾念偷瞄了一眼纪司霆，发现他也在盯着她。
她不自在地缩了缩目光，撇开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那你为什么不理解我？”对面冷不丁地冒出了这道声音。
嘎……什么意思？
顾念抬头凝着纪司霆，一脸疑惑。
纪司霆抬眸看了顾念一眼，语气不满：“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但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先找了别人？”
“我……”顾念语塞。
她习惯一个人了。
这件事没有牵扯到纪司霆，就觉得与他无关，既然无关，也就没有告诉他了。
却不想，她这样的行为让他不舒服了。
“抱歉。”顾念唇瓣张张合合，最终，绷着脸，只蹦出了这两个字。
听言，纪司霆也只能是叹气。
即使是顾念不说，他也明白顾念的意思。
她一定是觉得这件事与他无关紧要，所以就没有通知他的必要。
他伸手，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头，还是软下了声音，道：“以后不管需不需要我的地方，都要先告诉我！”
这句话不是和气的商量，也不是冷冰的命令，而是家人式的叮嘱。
他不希望，这段感情里只有一个人在默默付出。
如果他不知道，他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从而看不见顾念都在背后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想着，纪司霆又叹了口气，以后他还得再对她好点。
要让她愿意依赖着他。
两人又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顾念困了，想睡觉了，才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她缩着头，有些像是被主人责罚而害怕、缩头缩脑的小仓鼠，“我们，能下去了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