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生操忙的背影，好像自今晚起，真的就显老了。
易或没说什么，伸手去扶着沈明朗，慢慢往回走。
走回房间之际，沈明朗门外也立了几个人。
“爸。”
“爷爷。”
看到沈明朗从阳台处被易或搀扶着回来，那几人立即开口喊道。
沈明朗门外站着的，正是沈博源沈坤源还有沈菲然等人。
看到他们，沈明朗一脸倦色，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
易或会意，忙说：“大爷二爷，大小姐二小姐……”
他挨个叫了一遍，“你们先回去吧，老爷今晚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易或是沈家的老人了，自沈明朗年轻开始闯荡M国之际，他就跟在他身边了。
沈博源沈坤源这几人，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说的话，在沈家自然也是有分量的，沈博源等人也不敢反抗。
闻言，只好往后退了几步，朝沈明朗说了句：“那好，爸，我们今晚就先走了。”
沈明朗连句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样子，是真的有些累了。
沈明朗进去后，门外的几人相互看了几眼，也各自退了下去。
各回各家。
-
酒店。
顾念正和纪司霆执酒坐在套房阳台上。
“今晚见着沈老爷子了？”纪司霆摇晃着酒，靠着身后的椅背，一手懒懒地搭在阳台扶手上，问。
“嗯。”顾念点头，“他老人家身体好像不怎么好。”
“人老了，肯定的嘛！”纪司霆点头。
早在他还在M国的时候，就有听说沈明朗几次秘密召集私人医生，还是连夜的。
“有查出什么消息么？”纪司霆喝了口酒，问顾念。
“哪有这么容易。”顾念叹了口气。
沈明朗就算老了，也是个人精。她不信，她今晚上三楼的目的没有被沈明朗看出来，只不过人家是不戳破她罢了。
又何况，她没做什么对不起沈明朗的事情。人家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
“不过我和他老人家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顾念看着手机，“我想，日后我们肯定还有联系机会。”
话落，空间里安静了几秒。
顾念想了下，还是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晚沈明朗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奇怪？”纪司霆手上摇动酒杯的手一顿。
他转头看向顾念。
顾念“嗯”了声，“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个复杂？”纪司霆挑眉。
顾念想了会，而后又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明白，就是……”顾念唇齿蠕动，想了好久，才磕绊说：“就感觉……感觉……”
“我感觉他在通过我看另一个人？”终于想了出来，顾念转头看向纪司霆。
挑着眉，眸色不解。
纪司霆细细品味顾念的这句话，浓长的剑眉也拧了起来。
跟顾念像的人……
别的人纪司霆不知道，可跟顾念长得像的，又是跟沈明朗有关系的……
沈离蕴？
“你觉得他在看谁？”纪司霆反问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