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林玉容都想着自己将来做皇妃,生来带着祥瑞的妙音就是她日后富贵荣华的垫脚石,可她没想到自己的美梦就此破灭,她安能甘心,她恨妙音,也恨祖母,更恨父母,可是她太渺小,再多的恨也只是恨而已,她什么都做不了。
前世在妙音被赵元亨幽禁后十八岁的林玉容便以美人的身份入宫,半年内就晋升为婕妤。
在妙音病入膏肓时一身华丽宫装的林玉容春风得意的出现在了她的床前炫耀。
今生妙音自然不可能再给林玉容如愿以偿的机会,让她皇妃梦破灭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痛苦等着她。
妙音森冷的眼神让林玉容有些不敢与之相视,她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攥成拳头,然后恨恨的看向坐在对面形容清冷的妙音;“别以为我不知道,大伯父根本就不是林府的嫡长子,他不过是从一个连妾都不是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林妙音不过是命好母亲是皇后的姐姐,除此之外你哪一样比得上我?”
妙音微微轻笑;“我从不曾跟你比较过,你不值得我比较。是,我父亲的确不是林府的嫡长子,那有怎样?你就算站在汴河虹桥之上使劲吆喝,又有几个人相信呢?你们二房不过还是要踩着我们大房的影子苟活罢了。林玉容,接下来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林府当你的三小姐,若你敢打什么小算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可知祖母为何缠绵病榻?”
“祖母的病是你的害的?”林玉容后知后觉道。
妙音一脸坦然道;“是啊,那老不死的的确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无药可解。”
“我要去官府告你告你谋害祖母,我看到时候你这个准太子妃还怎么当。”说着林玉容就站起身来要走她的手臂却被墨竹狠狠的攥住,然后墨竹微微一用力林玉容疼的直翻白眼;“你这个贱婢快松手。”
墨竹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再次用力,直到林玉容疼的求饶为止。
看到林玉容因为疼痛而满是汗水的额头妙音微微浅笑,接着就迈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林玉容的肩;“适才墨竹只是稍微用了点儿力你就疼的龇牙咧嘴,难看极了,倘若你敢把适才咱们俩的谈话多说一个字出去我保证让你尝到比适才一百倍的疼痛,不信的话玉容妹妹完全可以试一试。”
“林妙音,你太可怕了,你不是我熟悉的二姐,你是妖怪,是妖怪!”林玉容失声尖叫道。
听到玉容对主子不敬墨竹就要再次伸手给她点儿教训,但被妙音制止了。
自从薄荷过来后她就教薄荷和银杏一些防身的功夫,墨竹颇有天赋,手上已经掌握了一些功夫,给林玉容一些颜色看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
妙音没有让薄荷对林玉容再动手,不是她对林玉容仁慈,而是不值得,皮肉之苦对人而言未必是最深的痛苦,真正的痛苦不在皮肉,而在心。
旋即,妙音就让林玉容的丫头藤萝进来把她的主子扶回去。
等林玉容主仆离开后墨竹微微担忧道;“郡主,奴婢怕三小姐会把适才那些话给传出去,到时候对您和大老爷可都不利啊!”
妙音不以为然道;“放心,林玉容不敢,你去老夫人那一趟,把适才林玉容说的那些话选一些能说的告诉老夫人。”
墨竹会意。
等墨竹离开后妙音没有叫别的丫头进来服侍而是把适才林玉容拿来的那个信封给打开。
里面不仅仅有信笺还有两张乐谱。
看这两张乐谱的纸张就知其年份不钱了。
没有打开信封妙音就知这信出自何人之手,当看到赵元亨那熟悉的字迹时妙音微微冷笑。
心水坏了事,秋水还有芝兰白兰彻底没有近身伺候的机会了,而墨竹和银杏等人不易收买,故此赵元亨就打起了林玉容的主意。
真是可笑,他看来是不知道自己与林玉容貌合神离,关系微妙了。
自己前脚进了端王府赵元亨就立马坐不住了。
妙音记得赵元亨不是个性情急躁之人,想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让他彻底慌了,毕竟他们曾经关系甚好,若心水没有坏了事这个冬天他们二人联手让自己知晓八岁那年落水所谓的救命恩人,如此自己对他赵元亨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当天林玉容就被下了禁足令,被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每日有人按时给她送吃喝,但不许她迈出院落半步,更不许旁人去看她。
林玉容为何被禁足妙音心知肚明,次日妙音就吩咐薄荷设法让寿王知晓林玉容被禁足之事,理由是对娉婷郡主不敬。
很快寿王就知晓了林玉容被禁足之事,他险些把桌案上的白玉镇纸给丢在地上,这镇纸可是父皇御赐的。
今上喜欢用白玉镇纸,他曾经赐给四个出宫开的皇子一人一块白玉镇纸,兄弟四人不约而同的都把父皇御赐的白玉镇纸放在了书房显眼的位置,哪天父皇一时兴起出宫来皇子府上转转,看到自己赐的东西儿子们如此看重他老人家心里头自然高兴。
寿王把在外面伺候的黄芪唤了进来。
黄芪是伺候寿王年岁最久的宦官,当时他出宫开府黄芪也就被从宫里带了出来。
黄芪比寿王大了三岁,但个头没有寿王高,人长的白白净净的,看着让人很舒服。
“你安插在端王府的眼线可知娉婷郡主跟端王那日究竟谈了什么?”寿王迫切的想要知晓那日妙音为何去端王府,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兄无城府,故此他才让黄芪启动端王府的内线想要知晓那日之事。
“回千岁,咱们的人并没有获知有价值的消息。那日端王和郡主在厅内说话时的确有两个丫头在那伺候,然后来那俩丫头就下了哑药,然后被发卖了。这两日刘夫人曾亲自去过林府一趟,听说刘夫人正在绣一面屏风,屏风上的花色是桃花。”黄芪如实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