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说大楠这几个对张楚生极为了解的同伴，就连后来进来看热闹的几人，也已经察觉到了陈楚生竞技状态的严重下滑。
他那招牌式的超高速发球，已经是一球慢过了一球。
虽然这个训练场地，并没有安装球速检测的仪器，但是仅凭肉眼的观察和判断，这些青年就隐约觉得他的球速，甚至已经跌破了两百公里每小时这个界限。
“要不要去阻止这场比赛？”几个看热闹的青年里，终于有人小声问了一句，“再继续打下去的话，恐怕，这张楚生是要废了。”
几人一阵沉默。
虽然他们觉得就算张楚生废了，也是他自找的，但是，现在毕竟是备战国际体育交流会的非常时期。
昨天晚上，孙凌岳在白亦凡等人离开后，虽然仍是叫嚣得厉害，但是随着一点点的流逝，他的体力在逐渐恢复，但是他叫嚣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沉默。
当半个小时后，他在几个朋友的搀扶下，走出那个球场的瞬间，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脸上，是一片绝望的死亡色。
那一刻，他是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和白亦凡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大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那种天壤云泥之别的实力差距，让这个国内男网头号种子选手，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据说，孙凌岳回去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谁来敲门都不理，打他手机也不接，甚至在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直接开除出国家队后，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一夕间，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所有见过他那副模样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内男网的一哥，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废了。
想要让他从那场球赛对局的阴影里走出来，谁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次的心理治疗，需要多么漫长的时间。
而时间，对于一名竞技运动选手来说，就是最为致命的毒药！
等到孙凌岳从那场比赛的阴影里走出来的时候，国内的网球界，说不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时候，这个圈子，还会不会再有他这么一号人物，谁也不好说，说也说不准。
而现在，看张楚生此时的模样，明显是正在步上孙凌岳的后尘！
只不过，相比起孙凌岳来，此时的他，明显还有挽救的机会。
孙凌岳是在彻底被击溃后，才醒悟过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机会靠自己的力量走出白亦凡给他带来的球技阴影了。
但是此时，别看白亦凡出手毫不留情，但正是这种光明正大的碾压，却在比赛才进入开局阶段，就已经让张楚生明白了彼此之间的差距。
这个时候，如果能想办法对他进行一些引导，他就可以避免步上孙凌岳的后尘。
可是，这个和事老，他们真的有资格去做吗？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从开赛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的白亦凡，却是突然吐出了一句话来：“还有一球，你这是准备主动让出这一局发球局吗？”
张楚生没有吭声，他捏着网球的五指，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处已经是一片发白。
他很想打出这个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