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痕如新月，如流水，连而不断，透出一股磅礴的生生不息的剑意来。
“真是有意思——”白亦凡扭头看了暮诃千夏一眼，“你师父修的是‘生剑’，你修的却是‘死剑’。”
暮诃千夏淡淡一笑道：“剑道本无生死，生死只存乎一心。”
白亦凡笑着点了点头，等老板大叔端着餐盘消失在大排档里以后，他才开口问道：“你师父，也来过华夏？”
“嗯——”暮诃千夏点了点头，“当年，她就是在这家大排档里，遇到的他。两人当时还动了手，后来却是因为一件事，互生了情愫。临别前，师父将她的那枚‘情剑’交到了他的手上，可惜，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白亦凡哑然，摸了摸鼻子道：“这个故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暮诃千夏发出一声淡淡的轻笑来，随即笑容一敛，语气变得郑重而严肃了起来：“他的名字，叫‘唐仲书’，出身华夏巴蜀的唐门。当年他和我师父相遇的时候，正是你我现在的年纪，据师父说，他是当时的‘唐门四杰’之一，一手暗器功夫已经有了宗师之相。”
“唐门的人？”白亦凡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来，“唐门轻功，独步华夏，而且唐门的暗器，最擅长的就是以一对多。何况他又学了‘游龙道人’亲传的武当太极和‘游龙劲’，可以说远程近身都不存在明显的弱点，你师父又是真心喜欢他，她这个宗主不出手，按理说这‘拜山门’，对他而言，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所以才要提醒你，不要小看了我们明心流的‘拜山门’。”暮诃千夏肃容说道，“以他的实力，要过我们明心流的‘拜山门’的确不难，但是他却功亏一篑了。”
功亏一篑——
白亦凡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词。
每当暮诃千夏说到唐仲书东渡霓虹到“明心流”去“拜山门”，最终落败收场的时候，用的都不是“失败”、“落败”，而是“功亏一篑”。
这其中的含义，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喂喂，白长老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呀——”曲妖精越听越是迷糊，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这听起来，怎么更像是某个武侠小说里的故事？”
“所以刚刚就说了，当传奇故事听就好。”白亦凡笑着看了她一眼，“国术界的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得明白的。”
“神神叨叨的——”曲妖精嘀咕了一声，嘟了嘟嘴，不过倒是没有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