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的实力就摆在这里，你们会感到畏惧，纯粹是身为一名武者的本能罢了。”远处山林间的那座石亭里，土御门幻海几乎是“神同步”地复述着从白亦凡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羽柴秀吉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年轻真好啊，我年轻时候的视力，也能准确读出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可惜，人力终究还是要有穷尽之时，即便是无数次突破了人体极限的武者，也依然敌不过大自然的生命规则和法则。”
“羽柴前辈谦虚了。”土御门幻海微笑道，“以前辈‘入微圈’的最大半径，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用眼睛去看，只要前辈愿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您的感知。刚刚，我那点儿小把戏，不就没有逃过您的‘心眼’么。”
羽柴秀吉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接他这话。
他不说话，土御门幻海却是紧跟着问了一句：“羽柴前辈，您觉得此子如何？”
羽柴秀吉轻笑了一声，再次摇了摇头：“你刚刚不是已经给过他评价了么，又何必再来问我。”
“我毕竟是阴阳师，只是和国术界有所交界，但严格来说，我并不是国术界的人，所以，还是想听听羽柴前辈您这位‘昭和武神’对他的评价。”土御门幻海说道。
“我的评价——”羽柴秀吉轻叹了一声，第三次摇了摇头，“和你一样，就是‘武运昌隆、盖世无双’这八个字。论天赋，此子比起暮诃家的那个丫头还要强出了不止一筹！可惜——他并非我大和民族子嗣，否则，不出十年，霓虹国术界，有望挑战华夏在世界国术界上的霸主地位。”
土御门幻海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他轻轻挑了挑他那比没人还要秀气的眉毛，淡淡说道：“华夏国术界能在世界各国的国术界中称霸，无非是仗着人多罢了，真要论绝对碾压的武力，华夏，也就出过一个‘游龙道人’而已。”
“还不够么？”羽柴秀吉苦笑了一声，“幻海啊，你可知道‘天才’是什么？任何一个种族，任何一个族群，只要个体数量达到一个临界点，必有‘天才’出现，这也是属于大自然的生命规则和法则，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你要知道，在‘游龙道人’以前，国术界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成为公认的‘无敌’。”
“然而，那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土御门幻海淡淡说道，“自从十年前他护着那个叫‘唐仲书’的唐门弟子离开霓虹，这十年里，就再也没有过他的任何消息，我想，他应该是敌不过自然法则，已经老死在华夏的某个地方了。现在，是属于您的时代——”
“我的时代？”羽柴秀吉自嘲地笑了笑，第四次摇起头来，“自从明仁天皇登基，‘昭和时代’终结后，我的时代也早就随之消逝了。幻海啊，我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但是，就像每一届的奥运会一样，再强的老将，也终有退役的一天，这个时代，永远都是属于年轻人的，这也是自然界不可抗拒的规则和法则。”
土御门幻海的脸色微微一变：“您的意思是，未来，会属于这个叫‘白亦凡’的小子？”
“不——”羽柴秀吉笑了，“是属于包括他在内的这一代人。当然，那得先等到你们这代人老去了，或者他们这一代人，在你们老去之前，就完全超越了你们。”
这一次，土御门幻海并没有再辩驳什么，只是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