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烟寒一日的纠结都被欧阳萌憷收在了眼中,此刻蒙烟寒一开口,欧阳萌憷就已经知道要说什么了,欧阳萌憷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倒也显得淡定!
“母亲堂上坐着,不防听听烟寒要说何事?”
司夫人也是个老练的,只看女儿和女婿的反应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司夫人心中还是犹豫,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也好,冬日夜长,且刚刚用过饭,闲话几句也是母亲的乐子!”
司夫人虽然早已经猜测出蒙烟寒要说的事情,却也不揭穿,应邀移步正堂坐定,小丫头捧了茶水进来,蒙烟寒赶紧的接了过来,恭敬的递在了司夫人的面前,司夫人微笑着接过茶水,转手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淡定从容的望着寒憷二人,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有事尽管禀来!
蒙烟寒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欧阳萌憷不忍心看着蒙烟寒为难,抢先开口道:“小国主开恩,特许烟寒多留几日,处理父亲的身后之事,眼下父亲已经入土为安,烟寒是否也该启程赴任了?”
欧阳萌憷明知故问,让蒙烟寒好不感激,急忙的接着欧阳萌憷的话题说道:“烟寒要禀的也正是此事,国主已是隆恩,烟寒若是再不启程,恐怕辜负了国主的这份隆恩,烟寒思来想去的,想着明日一早也就启程赴任了,今晚特来与伯母辞行,烟寒此去,归期渺茫,伯母一定要保重!”
蒙烟寒原本想好了千言万语,只是话到嘴边,也只是一句保重,蒙烟寒从来没有如此的懊恼自己的笨嘴拙舌,眼下却连自己对于司夫人的关心都无法淋漓表达!
蒙烟寒的话语让司夫人感到好笑,心中感叹道:“果然是个老实孩子,一颗热心却就是不善言谈,这到底算是优点还是缺点呢?”
“烟寒尽管去上任,府上丫头小厮成群,而且伯母这把年纪了,照顾好自己是绰绰有余,只是……”司夫人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冲着欧阳萌憷摆了摆手,示意欧阳萌憷到自己的身边来,欧阳萌憷乖巧,依偎在了司夫人身旁的一个矮凳子上,司夫人疼惜的抚摸着自己的女儿,沉吟思量之后接着说道:“只是我终究不放心我的女儿憷憷,此去山高路远,烟寒姑爷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我的憷憷!”
司夫人话音未落,蒙烟寒和欧阳萌憷都着急的想要解释。
欧阳萌憷情急的说道:“母亲误会了!”
蒙烟寒也紧跟其后说道:“伯母误会了!”
寒憷二人互望一眼想要接着解释,却被司夫人挥手制止了,司夫人强打精神说道:“母亲什么都明白,烟寒此去凶险异常,得要憷憷陪着一起,所以母亲已经决定了,明日你们二人一起上路,至于母亲,衣食无忧,你们真的无需惦记,只要你们安好,母亲便是万里无云!”
欧阳萌憷一直觉得司夫人是个有些见识的,果然,司夫人已经洞察了一切,而且还深明大义的以国事为重,欧阳萌憷的心中满是感激!
“话虽如此,父亲新丧,憷憷就这样离去,只留母亲一人在家,憷憷终究是不放心,憷憷还是留在家中陪着母亲吧!”
欧阳萌憷左右为难,既不放心母亲一人在家,又不放心蒙烟寒独自赴任,犹豫权衡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司夫人早就看透了欧阳萌憷的犹豫不决,司夫人体谅欧阳萌憷的为难,索性替欧阳萌憷拿个主意,省的女儿为难!
“母亲并非没有私心,也曾想过按照你父亲的嘱咐,衣食无忧的度日,若真是那样,母亲恐怕你的父亲也就真的枉死了,母亲思前想后,终是难下决心,今日见了烟寒,母亲才狠下心了做了这个决定,我真的不舍得这么好的姑爷只身犯险,所以母亲决定,憷憷与烟寒一起启程赴任,母亲只想你们平安,你们可能体谅母亲的苦心!”
司夫人说着再次掉下了眼泪,也许是因为对于欧阳老伯的哀思,也许是因为对于寒憷二人的不放心,也许是因为对于未来未知的恐惧,司夫人哭的伤心,让人忍不住的跟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