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烟寒叮嘱完姬芣苢疾步奔向了东门,此处依山而建,地势陡峭,易守难攻,自己并不曾在这儿过多的安排兵力,不想姬昭竟然想从此处偷袭!
此战乃蒙烟寒出任潼关将军的第一战,虽然儿时收到父亲排兵布阵的耳濡目染,但是父亲英年早逝,加之蒙烟寒,所以从父亲处学来的实在有限,再则就是欧阳萌憷所赠兵书,蒙烟寒虽然反复的研读了,终究是纸上得来,蒙烟寒的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蒙烟寒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姬昭的排兵布阵自己一眼便看穿了,声东击西出其不意足以应对姬昭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是这隐隐的不安缘何而起呢?
蒙烟寒不苟言笑冷的可以结冰的面孔上,一双机警的眸如苍鹰一样四处的搜索着,仔细的观察着周边的一切,唯恐有丝毫的疏漏,蒙烟寒再三的瞧了,笃定姬昭的攻城策略自己已经洞悉,既如此迎战也就是了!
果然如蒙烟寒所料,姬昭用兵旨在攻其不备,所以并没有将主力部队放在正门,相反是将大部分的兵力用在了东门,本意是要趁着慌乱之际来个措手不及,此刻钟翰和韩典轻而易举的从正门冲出一东一西绕在了姬昭主力部队的后方,蒙烟寒疾步来到了东门处,不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城墙的尽头,城墙的尽头是高耸入云逶迤盘延的秦岭山脉,蒙烟寒一言不发,双足用力点地,整个人轻松跃起,右手伸出,稳稳的抓住了距离城墙一丈有余,扎根峭壁却又不甘平庸的一颗松枝上,蒙烟寒右手用力,整个人再次凌空,稳稳的落在了蒙烟寒借力的那颗不甘平庸的松枝上!
蒙烟寒两次用力,那松枝却是纹丝不动,这就有些违背自然规律、且不合乎常理了,可是无论怎样的不同寻常,蒙烟寒却实打实的做到了,蒙烟寒稳稳的站在松枝上,松枝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居高临下、高屋建瓴这样的词语,将站在高地的好处表现的淋漓尽致,此刻的蒙烟寒将这潼关兵营外的情形尽收眼底,喧闹声、厮杀声、惨叫声、悲鸣声混做了一团,蒙烟寒冷冷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竹筒做就的物件,缓缓的拔掉了竹筒上的塞子,扯出了其中的一个什么东西,未做停留抛向了空中!
“咚!”
说来奇怪,那物件无声无息的飞至两丈高空,咚的一声,火花四溅的炸开了!
“杀呀!”
钟翰和韩典见信号发起了攻击!
蒙烟寒信号起时,早已遵照蒙烟寒的安排绕至东门姬昭主力后的韩典一声令下,众将士像脱缰的野马,冲入了敌军,蒙烟寒眼见韩典杀入敌军,高声喝到:“众将士听令,将你们的眼睛给我瞪大了,瞅准敌人,莫要留情,杀!”
蒙烟寒话音一落,只见万箭齐发,夜空被飞驰的利箭遮挡,已然看不到天空,再看城下姬昭的兵士首尾难顾,顿时就乱了阵脚,静立在崖枝上的蒙烟寒,嘴角漏出了轻蔑的笑容,这个笑容告诉众人,一切尽在掌握中!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呢?”
眼见姬昭败局已定,蒙烟寒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却越发的强烈了,就在蒙烟寒惴惴不安时,端午仓促的呼喊声传入了蒙烟寒的耳畔,蒙烟寒心中大呼不妙,难道是憷憷有事,蒙烟寒不敢耽搁,不安的回道:“端午,出什么事情了?”
端午寻着蒙烟寒的声音,发现了蒙烟寒的身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道:“公子!大事不妙!”
端午一时情急,声音有些哽咽,话到此处竟然难以继续向下言说!
蒙烟寒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以至于无法呼吸,蒙烟寒奋力的挣扎着,拼尽全力的问道:“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蒙烟寒的反映尽在端午的眼中,端午不敢犹豫,哭泣着说道:“正门来报,夫人被贼人掳走了!”
也许是心有灵犀,亦或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蒙烟寒似乎已经早已预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听到欧阳萌憷被掳走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一时承受不住,从那崖壁的松枝上掉落了下来!
眼瞅着蒙烟寒手足无措的从松枝跌落,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映,端午明白,此时的蒙烟寒早已是六神无主,端午担心自己公子的安危,也来不及多谢,端午飞身向前,冲到蒙烟寒坠落处,将蒙烟寒稳稳的接在了怀中!
端午仔细一瞧,被眼前的蒙烟寒吓了一跳,不安的追问道:“公子,你千万保重,夫人还等着你去营救,你可千万不可有事啊!”
蒙烟寒听闻欧阳萌憷被人掳走,犹如焦雷轰顶,已然无法呼吸的蒙烟寒,脑海中嗡嗡乱鸣,一时站立不稳,失去了重心,也就从树枝上滑落了下来,只是蒙烟寒仍然沉浸在对于欧阳萌憷的担心中难以自拔,对于自己坠落的事情竟然丝毫不知,还好端午及时出手,稳稳的接住了坠落的蒙烟寒!
蒙烟寒还没有缓过神来,耳边传来了端午不安的呼叫声,端午的呼叫声犹如暴风雨中的焦雷,成为了驱走乌云的利器,蒙烟寒嗡嗡乱响的脑袋瞬间变得清晰,强打了精神道:“被什么人掳走的,又去往了何处?”
“掳走夫人的是一位黑衣人,兵将们并没有瞧的真切,那贼人掳着夫人从正门杀出,向着姬昭的兵营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