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里躺着的哪里是田大壮,分明是她家不知道怎么从羊圈里跑出来的小羊!
“咩~”
白珞宁费了老大的劲将小羊救出来,小羊只留下一句遗言,就脖子一歪断了气。
“呵。”白珞宁冷笑一声,转身冲进了院子。
沈清言在房里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肚子上一重,脖子上捂上了两只冰冷的小手。
他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却发现白珞宁正披头散发地骑在他身上,咬着牙掐着他的脖子,跟个女鬼一样。
“沈清言!我要你给我家可爱的小羊偿命!”
“什么?”沈清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
这两天他也见识过白珞宁赶羊的本事了,肯定是圈门又没关好,羊跑出来掉陷阱里去了。
他一挺腰身,从榻上坐起,将白珞宁给掀了下去,强自憋着嘴角那一丝笑意,满脸无辜的开口:“东家,我设陷阱原本也是好意,谁知你家那可爱的小羊竟会自己跑到陷阱里去?这怎能怪到我头上呢?”
“你还有脸说!我特么……等等!”白珞宁正要扑过去掐他,突然面色一顿,小巧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味儿?好像是烤羊肉串的味儿,艾玛,真香……”
沈清言也跟着吸了吸,确实有一股羊膻味,“羊肉串?哪来的?”
白珞宁砸了咂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狠狠一抽,飞快地下床朝院外跑去,一看到院子外的场景,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羊圈旁蹲着个戴着黑布帷帽的剑客,用长剑挑着一块新鲜的小羊排放在一个火堆上,烤的油滋喷香,身边还有一张扒得十分完整的羊皮!
隔着圈门,白珞宁听见了她的小羊们瑟瑟颤抖的哀嚎声……
“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要对我家的小羊下手?小羊那么可爱招你惹你了吗!我的阿咩啊!”
白珞宁心痛得不能自已,瞪着眼睛朝剑客扑去,却被身后赶来的沈清言给拦住,低咳一声指了指剑客手里的长剑。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白珞宁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下去。
剑客转过身,看了看剑上挑着的小羊排,满脸无辜的看向她,“姑娘想吃?要不一起尝尝?”
白珞宁泪奔,气得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地推着沈清言,示意扑上去掐死那剑客。
沈清言看了看她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后缓缓将目光转向那剑客,眸子不由得微微一凛。
剑客像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站起身摸了摸后脑勺,“哦,这羊是姑娘家的啊?我一路流浪到此地,已经许久没见过荤腥了,看到它跑出来,以为是山里走丢的,就忍不住捉了吃肉……我现在身上也没钱财傍身可赔偿,要不,我留下来给姑娘做事打打杂工还债?”
他面容一肃,举着一把穿着羊肉的长剑朝白珞宁拱了拱手,“以后我王小五就是姑娘手底下的人了,求姑娘收留!”
白珞宁看着已经杵到自己面前来的长剑,剑端直直地插在她的两只脚缝隙中间,要再偏一分,她的脚都随时可能被戳个洞!
如此身手!
大半夜三更流浪到她家门口,要给她做长工打杂?
活见鬼的,白珞宁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她严重怀疑,这两个人都把她当傻子。
吞了一口唾沫,她往后挪了两步,确定自己的两只小脚丫安全了,这才松下一口气,语气颤抖着道:“不可能!你杀了我的羊,还想让我收留你,当我傻了是不是?”
不管什么目的,趁早赶走最好!
白珞宁一把拨开他的剑,“我管你是王小五还是王大五,你赶紧给我赔银子,然后滚蛋!再让我看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既然姑娘如此自信,那在下只有用手里的剑好好会会姑娘了!”剑客眼神冰冷,手里的长剑一震,将肉抛向空中,挽了个剑花朝白珞宁刺去。
“这位壮士,何故因为这些小事对一个姑娘家动手。”
沈清言不由得蹙了蹙眉,走上前将白珞宁挡在身后。
白日里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但这寒光凛冽的长剑,可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看来这家伙,大概也是奔着那东西来的。
“那你便同这姑娘好生说说吧。”
王小五懒懒看了躲在沈清言身后的白珞宁一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么就是这姑娘的命,要么……”
“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