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地厚与地忠谈论的时候,突然在大殿外面传来了一浑厚中正的声音,话语中说道:“别人来比试什么武功,难道我们少林寺就与之用相应的武功去比试么?人良你先让开。”
众人往大门看去,那说话之人是少林寺中最长一辈天字辈的天诚大师,其年纪八十,须发皆白,然精神依然矍铄,步履稳重有力。大殿中的所有人无不双手合十,对天诚大师示以尊敬礼仪。
人良双手合十道:“原来是天诚大师,人良这就退下。”那地忠来到天诚大师的面前,道:“打扰大师的清修了。”天诚大师道:“其余三位天字辈大师正在闭关,我却没有,少林寺很久没有想起集合钟声,今日想起我就很奇怪,特让和松和柏两小僧前来看看,
这大雄宝殿内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我听和松和柏两位小僧说是有人前来挑衅少林寺,既然如此,我天诚身为少林寺的最长者,对此事自然是要插手一下的。”
天诚大师说着对孤广城道:“施主是远道而来我少林寺东土,既然第三局要比试剑法,我看要不就这样,施主可以尽情用剑,老衲只是徒手就够了。”
孤广城听天诚大师这么说,心知其定是有些许本事的,恭敬道:“孤广城这样会不会对大师不敬呢?”
天诚大师笑道:“你现在独挑我少林寺,已经是对我少林寺大不敬了,施主还要如何啊?施主,请吧!”说着竖起了右手的食中二指,道:“我就用这两根手指作为兵器,若是施主斩掉了老衲的两根手指,抑或是逼迫老衲用其他的手或脚,就算是老衲输给施主了。”
孤广城微微一笑,依是恭然道:“大师这样使得孤广城不敢出招了。”道:“今日施主若是能够将老衲这两根手指削断,就算是你赢了,别说是这少林寺的《洗髓经》,其他的经书施主都可以饱览无余。”孤广城道:“可说话算话?”
天诚大师道:“当然。”孤广城望向了方丈地忠,地忠道:“天诚大师是少林寺最为年长者,其说的话,自然是算话的,施主放心就是。”孤广城道:“既然这样,孤广城就全力以赴了。”
天诚大师笑道:“就是需要你如此。”孤广城使出了天穹剑法,向天诚大师攻去,剑尖直指天诚大师,意在一招削掉其食中二指。剑尖与天诚大师的中指一对,孤广城心中暗喜,自己的这一剑可是用上了十足的劲力,谅你那两根手指是铜铸铁打的也会削下一层皮来。
然事情却并非孤广城预料的那样,天诚大师中指指尖与孤广城的剑尖相抵,发出了一种让人听了觉得胸闷的声音,孤广城被震得长剑险些脱手。
天诚大师武学修为在少林寺之中最为高深,十五岁初学《少林五拳》,三十岁而学《齐眉棍》,四十五岁则学《六合枪法》,六十的时候开始钻研《洗髓经》,每一项武学习练至少十五年,而其今年过八十,对于《洗髓经》的钻研在少林寺之中首屈一指,
此时其已经不用兵器,那《少林五拳》《齐眉棍》《六合枪法》中的种种武功套路此时完全可以用两根手指来打出,由此修为全凭其对洗髓经的研习。
天诚大师道:“施主,还要比试么?”孤广城微笑道:“孤广城不才,还请大师接着指教一番。”孤广城长剑收回身后,左掌直伸,使出了《天崩手》中的“点天手”来,
只见天诚大师微微一笑,手指一伸,《六合枪法》中的“拨草寻蛇”使出,将孤广城“点天手”打来方向逼向了别处,让孤广城这一击扑了个空。
孤广城这一击用上了极大的力道,此时被天诚大师逼迫,劲力却没有消去分毫,孤广城收而不得,“点天手”直往大殿正中的铜铸香炉大鼎,这大鼎至少千斤,此时受到孤广城“点天手”的劲力,“咣嘡”的一声,被生生移动了一丈距离。
天诚大师道:“要是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天穹派的武功,天穹派武学表面看似无奇,实则威猛精妙,老衲说的没错吧?”说着天诚大师来到了那铜铸香炉大鼎跟前,伸手一抓,将其生生抓起,放回了原位。其手指松开只见在那铜铸香炉大鼎之上留下了清晰痕迹,手掌的纹路清楚可见。
孤广城拱手道:“大师武艺超群,孤广城实在是班门弄斧,我认输了。”说着吐出了一口血来,昏厥了过去。天诚大师走来过去,将手探在孤广城的左手脉搏上,一会,道:“此人受了伤,体内经脉受阻严重,长久下去将会因为经脉梗阻而死。”地忠道:“看来此人说的话是真的。”
地忠说着对天诚大师道:“天诚大师,少林寺中就只有您是钻研《洗髓经》最深之人,也就只有您可以救下此人了。不知道大师可否愿意。”天诚大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人我自当是要救下的。然却不能白救了他。此人虽有谦卑性情,但也有鲁动生性,他当在少林寺十五年。”
地忠道:“这全凭大师定夺,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天诚大师扶起了孤广城,来到其身后将真气输送给孤广城,道:“施主体内的经脉受阻,除非此生不再动武,否则就是自寻死路。”孤广城道:“大师有所不知,孤广城学武可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做。”天诚大师道:“老衲可以救你,但是你要跟随老衲在少林寺的后山闭关十五年,你可愿意?”孤广城道:“孤广城不愿意对大师说假话,这十五年谁人都不愿意,可是孤广城为了自身性命,也只有应允了。”
天诚大师笑道:“看来你还算实诚,跟我走吧。”地忠道:“天诚大师,怎么要到后山去?”天诚大师道:“天实,天信,天仁三位师弟正在闭关,我也不好打扰他们,就只有在后山了。”天诚大师对孤广城道:“跟我而来。”
孤广城道:“是。”便跟着天诚大师来到了后山一山洞中,这山洞有铁门紧锁,只留下一铁窗,就如一牢笼。
天诚大师道:“这里是责罚之地。”这山洞其实就是少林寺弟子面壁思过之地,此时天诚大师用意明显,让孤广城静心思过。
地忠让人每日按时给二人送去茶饭。两人每天足不出洞,天诚大师用了一年的时间,打通了孤广城体内受阻的经脉,继而也将其任督二脉打通,平日多教佛法,孤广城则每日倾听。
此时距离师父离开已经是一年了,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忖度师父孤广城定是被少林寺给囚禁了,两人便按照之前与其的约定,一道前往少林寺,以求救出师父。
这一年里两人一直在苦学武功,俞大猷的《天穹剑法》更上一层,季继河的《天崩手》虽未化境也相差无几,此时两人可谓是信心满满,自信可从少林寺手中一举夺回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