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头命人把银票拿来给孤广城,孤广城拿过银票,对赵大头道:“今日我就放过你。”说着将赵大头一甩,赵大头被甩落一边。
孤广城道:“我们走。”孤广城四人离开后,孤广城担忧赵大头派人前来纠缠,到那时就会生出许多麻烦,其便和柳尘缘三人说要快步赶路,四人一直走到天黑,才找到一处客栈歇息。孤广城在客栈里吃饭,说起当日之事,柳尘缘道:“那些人已经被师父弄怕了,我想他们不会追来了。”
孤广城道:“不管如何,小心为好,我们这般虽然是教训,但也算是勒索钱财,万一被其纠缠上了,可就麻烦不是?”饭后,孤广城要了二楼的三间屋子,滕碧玉道:“花楚楚,你一人在屋里不会害怕吧?要不要我和你一道。”花楚楚道:“不会,不必了,我一人已经习惯。”
孤广城笑道:“人家花楚楚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此时怎么会害怕?你就别操心了。”四人安住于三箭屋子,柳尘缘和滕碧玉合住一间,滕碧玉对柳尘缘道:“夫君你有没有觉得这花楚楚怪奇怪的。”
柳尘缘道:“怎奇怪了?”滕碧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此人比较奇怪。”柳尘缘道:“花楚楚无父无母,所以行事自然就与常人不同,这有什么奇怪的。”说着躺在床上歇息去了,见滕碧玉在准备什么,“别忙了,快歇息,明日还要赶路。”滕碧玉道:“我在准备干粮,到时候又是几天的山路。”
柳尘缘道:“没有想到,我居然会与你成亲,成为夫妻。”滕碧玉脸色黯然道:“夫君是嫌弃么。”
柳尘缘见状,在心里暗骂自己,道:“怎么会,柳尘缘能有你为妻,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尘缘想起这些年任劳任怨地照顾自己,心里就充满感激。滕碧玉道:“哦。”
柳尘缘见滕碧玉的样子知道她还没有释怀,道:“此事完结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在好好办一个结婚庆礼。”滕碧玉这才微笑道:“你可记着要说话算话。”
柳尘缘笑道:“大丈夫对别人说话算话,怎么会对自己妻子食言。”两人胡乱聊了一阵,便都熟睡而去了。
夜半时分,花楚楚并没有完全歇息,她起身看了看夜色,便从窗口跳出,然后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夜色皎洁,树林子里有好几人在等待着,篝火燃起,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篝火旁边摆放着一些方形的石头,花楚楚在远处一眼看去,便看见了居于其中的汪直,汪直端坐在一大石块椅上,手里拿着一只鸡在烤着,旁边放着好几只烤好的鸡,瘦削的脸上依旧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更显得悠然雅逸。
毛海峰、雷衡、邓秋成、李庆扬等人在其身后,松浦石一郎等人则在对边站立着。汪直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显然是对一些事情心存不满,为此身边的人的面色举止都端端正正,收敛了平日的傲气,心里无不是战战兢兢,害怕汪直出言责怪自己。
花楚楚道:“松浦楚楚子来晚了,让各位在此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汪直道:“不晚,我们也是刚来,你好酸准时,请坐吧!”
花楚楚和哥哥松浦石一郎向汪直施礼,然后坐在一方块大石头上。花楚楚见汪直旁边有烤好的几只鸡,便知道他在这里等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松浦石一郎眼中射出无比崇敬仰慕的目光,惭愧拱手地道:“对不起,我们丢脸了,此番来中原一带这么久,还无法完成大人你布置的这一项重要任务,我等罪该万死,请大人责罚便是,我等绝无怨言。”
汪直双目忽地发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众人被汪直的目光看得心里犯怵,不料汪直脸色一转,微微一笑,对松浦石一郎道:“松浦君,其实你们已做得非常好。来!这鸡烤好了,这里我还准备了酒水,我看各位就一边吃喝,一边谈事情吧。”一直站在汪直身后的雷衡三人拿出一坛酒,一叠碗,然后为众人逐一倒酒。
花楚楚道:“大人这么说,反而会让我们更加惭愧!”汪直仍是微微一笑,道:“楚楚子你最聪明了,此时此刻,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花楚楚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花楚楚如此做法,已经让大人感到满意了。”汪直道:“没错,但是我还有另指,你们扶桑松浦家族的人居然瞒过我,能安然的来到大明的少林寺,来帮助雷衡一道夺取少林寺典籍,这个事情你们做的可真是了不起。没有想到我汪直居然是后来才知道的此事。”
松浦石一郎听汪直说的这句话里明显是含有他意,急忙解释道:“扶桑武林门派众多,松浦家族因为有大人扶持,才能在扶桑有一席之地,今日我们想着的是帮助大人,之所以没有告知大人实在是有些来不及。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汪直等人听了哈哈大小,这松浦石一郎虽然用错的引用,倒也显得诚恳。
花楚楚道:“大人息怒,说实话大人心里是清楚的,花楚楚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到时候也好跟大人讨价还价。”汪直喝下一口酒,道:“我喜欢爽快人,石一郎,跟你相比,你这妹妹倒是显得直白多了。”说吧对花楚楚道:“你想要跟我怎么个讨价还价法?”
花楚楚道:“得到典籍之后,花楚楚会抄写一份,原件留给大人,这样大人不会不答应吧。”
汪直挺拔欣然点头道:“好,花楚楚,这事情就拜托你了。”说完示意雷衡三人也一道坐下,汪直对众人道:“表面上那俞大猷是我们的敌人,实际上大暝才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海禁一日不停,一道等人就会对我们紧追不舍,这些年来我们统一了海上的势力,实际上是帮助了大名,但是这些人之前的所为,使得原本安心做贸易的我们,为此不得不背上了极坏的名声。后来那俞大猷又杀了我们的人,长年下来,仇恨是越积越深,我们要想着逐渐强大,大明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才会听我们的建议继而解除海禁。”
毛海峰皱眉道:“义父的话自是有道理,但是这路途长远,各种艰辛实在难料,那大明要是解除海禁的那一天,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汪直摇头道:“其实这个时候不远,就在我们的手中,而不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