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起来,倒是还真的不是皇贵妃的问题,而是金秀的问题,颖妃这时帮腔了,“皇贵妃的好意,元氏你不可不查,这若是额外赏给你的,那么自然就不能够再多讨要什么。”
“是,臣妾多谢皇贵妃。”金秀先是谢过皇贵妃,的确是该谢的,虽然不知道皇贵妃现在在捣什么鬼,但银子里头总不会是包藏祸心,这个银子是可以用的,不管是南府亏空成什么样子,这个银子好歹是个补贴,比没有强。
“银子少了些,可到底还是娘娘的一番好心,臣妾谢过,只是这手里头没有人,臣妾不知道怎么张罗差事儿,再者要演新戏,时日拉的必然极长,短时间内拿不出来什么成效来。”
“没有人派给你,南府的奴才们多的很,你还指望着宫内再派吗?”皇贵妃居高临下的说着,“没有人,再者,”皇贵妃嗤笑道,“本宫派给你的人,你敢用吗?”
金秀还真不敢用,不过面上总是要这么说的,“臣妾知道了,臣妾会在中秋节之前排好新戏,请皇贵妃娘娘放心。”
“可若是排不出来呢?”皇贵妃咄咄逼人追问。
金秀将身子伏下,“臣妾愿意领受皇贵妃娘娘的一切惩罚。”
储秀宫之中响起了悠远的磬声,这是今日请安结束的标志,嫔妃们一时都散了,金秀走出了储秀宫,正朝着阿哥所行去,容佩脸色寻常,显然她对着金秀的大胆感知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今日的正殿对峙,算不上什么大场面,或者是容佩现在非常镇定的因素,还是因为容佩压根就不在意金秀如何。
后头响起了喊金秀的声音,金秀转过头来,见到舒妃就着马佳宫女的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你这是怎么回事?”舒妃赶到了金秀面前,金秀还来不及行礼请安,舒妃急促的开口了,“你这孩子,今个是怎么了?还答应下了这么难办的差事儿,南府的事儿,可不是咱们女人家能办的,依我看的意思,宁愿是今个被罚掌嘴,也要把这个差事儿给推了,前几日我本来想找你,却又被别的事儿给拘住了,宁愿挨了这个打,再到皇太后面前哭诉罢了!”
所以舒妃也就是只能出这种主意,这是最愚蠢的主意,在皇太后这样的人眼中,只会哭诉之人,是绝对不会得到青睐也不会得到重用的,如果真的按照舒妃这样的主意做,不仅今日吃了亏,受了打,还会在六宫之中落下了自己个夸夸其谈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的印象,更会让皇太后觉得自己个抗压能力不够,在皇贵妃面前服了软,这样的人将来还怎么供自己驱使?
“这可不成!”金秀笑道,“娘娘,我可没有服软的那个意思,南府的差事儿再难我也要接下来,如今若是不接,又在言语上深深得罪了皇贵妃,立马就是要吃巴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倒是宁愿想法子,在这些时候把差事儿给办好了,将来指不定还有什么机会转圜——若是事儿办不成,那么到时候再求上头也就是了。”
舒妃拉住了金秀的手,叹气道,“今个可是真吓人!皇贵妃显然是要拿着你做垡子,还要当众掌嘴,我心里头气得不行,却被她用话儿给堵住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今个的事儿还是小事儿,”舒妃担心的还是南府的事儿,“那个差事儿可真的办的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