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付不归出现,慕期的焦急非但未有好转,反倒更为严重。
“毛虎,刚刚毛虎带人回来了,他带走了苟儿。”
慕期抿唇,向着付不归接着道:“你们能不能帮我?”
慕期知道这种请求并不合适,付不归他们一行人逃难至此,本来应该不想惹上祸端。
可刚刚毛虎将苟儿夺走,慕期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无力阻拦。
昨日见过付不归等人的身手,慕期清楚,眼前的这些富贵公子,一定不是寻常人,就连那两个小姑娘,一定也是身手不凡。
若他们肯帮忙,那苟儿一定会没事。
可若他们不愿,慕期也不敢强求。
“毛虎现在在哪?”付不归的脸色发黑,手中的食盒也已经放在了地上,昨夜的有些话,又在心头浮现。
怒火中烧。
“城东的赌场,你们到那就能见到,毛虎平时就在那赌,我怕他带苟儿过去……是……”
昨夜毛虎的话,慕期并非没有听到,可她也实在是没想到,作为一个父亲,毛虎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付不归咬牙,“夫人,您先回去吧,我们去找苟儿。”
说完,付不归转头对着赤霄道:“东西放下,我们去看看那个渣滓。”
渣滓,或许已经不足以形容毛虎,毕竟这种行为,渣滓都不如。
居然敢拿女儿抵债,这种行径,也亏毛虎能做的出来!
一路穿街过巷,很快就到了城东,在城东靠近城门的角落处,天地赌坊四个大字尤为扎眼。
那鲜明且富有特色的元宝状牌匾,很难叫人不注意到这家赌坊。
确定了目标,付不归心中怒火也越发的难以压抑,“走吧。”
赌坊门口,一左一右,一面写着小赌怡情,另一面写着大赌伤身。
如今再来看这两句话,实在是讽刺的很。
来了这种地方的人,有几个不是想一夜暴富,赚个瓢满钵满?至于那所谓的大赌伤身,早就已经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赌坊内,毛虎一身破旧衣衫,却一脸春风得意,对面坐的那个红衣公子,已经在毛虎手底下输了不少,足够毛虎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毛虎并未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今天毛虎的手气不错,一脸八次下注,七次得胜,只有一次算输,而且输的并不多。
眼前那个红衣公子,是云端城里头号纨绔,手里的钱,寻常人做梦都难梦到。
毛虎觉得他还能赢,而且能赢得不少。
坐在对面的曹明恒一脸戏谑,眼前这穷汉子在他眼里,同家中圈养的花鸟虫兽无异,不过是拿来图个乐子。
至于先前输的那些钱,曹明恒根本就没在意,因为这钱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他略施手段,眼前这穷汉很快就会输得一干二净,连底裤都不剩。
不过现在,曹明恒还不想叫他输的太惨,因为看着这种得意至极之人,忽而跌落谷底的样子,实在是人生趣事。
毛虎正是兴头上,自然不会留意曹明恒的这些心思,就算他留意,也根本不会想到,眼前这种衣着秀丽,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会有如此恶劣趣味。
“大大大!”
毛虎看着那骰盅,口中疯狂的叫喊,仿佛只要他叫的声音足够大,那骰盅当中的骰子,就会如家里看门的老狗一般听话,给出想要的结果。
“大!”
周围跟着一阵起哄,骰盅打开之际,里面的确露出了十三点,大!
又是一轮得胜,毛虎更为得意。
曹明恒故作惋惜,叹了口气,“又输了,真是晦气。”
曹明恒脸上的惋惜很快就消逝,转而化作一股子怒意,丢出一锭金子。
金子不大,不过拇指那么大点的一个疙瘩,可在毛虎的眼中,那金子却是闪闪发光,比隔壁醉华楼里最妖娆的女子还要诱人。
曹明恒手中折扇‘啪’的合上,指着毛虎道:“你还敢不敢跟?”
毛虎胜了八局,实在是平日里罕见,如今再见到这锭金子,早就已经管不住手脚。
先前收来的那些贝币,被毛虎一把丢在了赌桌上。
“赌大!”
骰盅哗啦啦响动,围观众人随之兴起。
若毛虎真赢了这一局,那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得不能再好过了!
能在赌坊里得意而归,这是所有人的梦想,而此刻最接近他人梦想的人,显然是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