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不归原地迟疑了很久,都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人本来就是一种好奇心浓重的生物,少年人尤为严重。
看到万兽谷,两座龙脊山当中左侧这条山脉有了暗室,付不归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对面那座龙脊山的下面,是否也有这样的一间暗室。
而这些暗室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会有这些,付不归心中仍是充满了好奇的。
只是对于眼前这人,付不归不敢名目张胆的去问寻。
不是说这人给付不归的感觉如何不好,只是付不归觉的,他和眼前这人当中,始终有着一道隔阂。
那男子见付不归闭口不言,自顾自开口,“我叫囹圄,如果你以后还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为什么不能离开这,可以再来问我。”
囹圄,算是监牢一般的意思,付不归抿了抿唇,也没多说,点了点头,离开了这处隐蔽之所。
离开之际,付不归回头看了看,仔仔细细记下了这地方的位置。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付不归不清楚,大概是心里那个充满了好奇的心的小人作怪吧?
回去之后,付不归倒头就睡,倒是没有很多牵挂。
只是第二天再见到掌门鲳涛的时候,付不归心中稍有愧疚,对于擅闯了万兽谷禁地一事,颇为介怀。
付不归是想找个机会,和鲳涛好好说上一说,再给这位万兽谷的谷主道个歉的,不过这鲳涛的嘴,真如涛水一般滔滔不绝,从未停止,口中轶闻趣事层出不穷。
不好打扰众人兴致,付不归只能闭上嘴,不再插话。
一天就在鲳涛的絮叨中这么过去,付不归父子二人偶尔相视,心有灵犀的一笑,似乎是在说这鲳涛果真就是这副模样。
又是入夜时分,付不归独自一人坐在院落当中,今日付柏没来,付不归也没去再问。
付柏既然说,他想好之后,会将事情告知付不归,那他就一定会说,至于是什么时候,付不归觉得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一时半会。
付不归的小院之外,浮萤流连于花海之间,偶尔捻起一朵小花,不是用来观赏,而是一瓣瓣的揪去小花的花瓣,口中念念有词。
若是此刻有人路过,一定会听到那老套俗气的重复呢喃,不过浮萤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宛若流落凡尘的绝世仙子,就这么落入了凡世琐碎当中。
小花的花瓣被揪掉一片又一片,小花摘了一朵又一朵,浮萤当然不会因此得到答案,只是因此更为纠结。
纠结之际,浮萤瞧见花田当中,一少年的消瘦身形,穿过了花海,向着两条龙脊山的尾巴处走去。
少年轻车熟路,女子紧随其后,不知是少年心思太沉,还是女子脚步不重,一路而来,少年并未察觉到身后女子的尾随。
一路到了那左侧龙脊山的山尾处,付不归左右打量了一下。
紧随着付不归的浮萤连忙隐遁了身形,躲藏了起来。
好在夜色已深,周围树木虽说不多,却也足够隐蔽女子的窈窕之姿。
闪身躲在一棵小树之后,再配上承剑门特有的敛息之法,付不归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
等到浮萤再去看,付不归已经消失在了山脊尾部。
浮萤匆匆上前,眼神慌乱,一方面担心付不归是躲藏在了什么地方,打算抓她个现行,另一方面,情窦初开的女子又担心付不归在这万兽谷里出了什么事情。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种无依无靠的地方,这句话最能形容付不归的处境。
只是女子不知,付不归此刻已经进入了山脊当中那巨大的洞穴暗室,眼神留在了那端坐在洞穴当中,叫做囹圄的男子身上。
男子仍旧坐在那,稳如龙脊山脉,观其位置,仿佛从未离开过。
付不归不禁想问,他难道就不用吃饭喝水,不用睡觉?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端坐在此。
男子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如瀑布一般垂在背后的长发微微动了动,眼睛向着付不归身后瞟了一眼。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来了一个,也不差来另外一个……”
付不归一惊,猛然回头看去。
还不等付不归有所反应,一窈窕女子已经被一股巨力裹挟,如风中摇曳的一张薄纸,飘摇撞入了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