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莫名而来的神压,当然并未伤及到付不归等人,反倒使得守在外面的那些阴差阴兵叫苦不迭。
老乞丐笑笑,收起了神压,“这是些开胃小菜,若是我家女人魂魄有半点受损,来日就是到了地府,我也定要将其翻个底朝天!”
熊末明陪着笑,“你信任于我,我当然不会叫你失望,放心吧,都是朋友,没必要坑害你。”
老乞丐将草结之下的那个沉木平安扣摘了下来,小心揣在了怀中,自顾自道:“这块沉香扣子,是我为人之时,唯一一点值钱的玩意,我那老婆至死都没舍得将其当了换钱,过了一辈子苦日子。”
老乞丐一边说着,那草结就焕发出了金光,徐徐生气,如春风一般在水府之内荡漾,周遭那森森阴气不再并寒彻骨,反倒萌生了几许暖意,就连外面那些受伤不轻的阴差阴兵,也因为这阵春风拂过,重振精神。
金光当中,一曼妙身影缓缓而来,双眼呆滞,显然并无意识,不过在那一缕残魄出现之时,那女子却是习惯性的施了个万福之礼,使得熊末明匆匆退开,避开了这一拜。
不怕人求人,就怕鬼求人,这个道理,熊末明作为阴差,最清楚不过。
虽说眼前不过是一缕残魂,不过熊末明仍是不敢接下这一礼,慌慌张张的样子,引得那老乞丐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快带着她走吧,只要路上你们不为难她,那我也不会为难于你,至于你能不能保住头顶那顶乌纱帽,就看你的本事了。”
熊末明点头,以一种拘魂的法子,引着静思的智魄离开,瞧着二人即将离开水府,老乞丐又道:“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我就会去下去寻人,我希望你别耽搁太久。”
熊末明伸手在头上扬了扬,“知道了。”
熊末明就这么带着静思的智魄而去,水府周遭的阴气,也随之而散。
老乞丐仍旧摸索着那枚照影留阳丹,爱不释手,却是时不时的向着头顶张望,一双神目透过望江河河水,向着上方天空望去。
度日如年,度秒如年。
老乞丐越发的心神不定,最后连那照影留阳丹也没心思去看,匆匆唤着老黑上了几壶好酒。
三壶酒很快就被老乞丐喝的见了底,头顶上的太阳却像是没挪窝一般,惹得老乞丐叫骂了几声。
瞧见老乞丐还要倒酒,付不归连忙将老乞丐的手按住,向着老乞丐道:“行了,别喝了,等会还有正事要办。”
老乞丐扶着胸口,“我当然知道还有正事要办,不过这时候越是想起来,我这心里就越是不安啊。”
付不归没去安慰,因为此刻他身边不论任何一个人被带走,付不归都不会比老乞丐做的更好,只怕付不归早就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了神了。
老乞丐长叹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口中嘀嘀咕咕,“早知道两个时辰这么难熬,我就该说一个时辰,反正是他的事情,管他能不能作完嘛。”
往返阴阳两界这条路,算不得太长,两个时辰,说不准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老乞丐越是想,心中越的发恼。
付不归只能跟着附和道:“快了快了,再等会,再等会我们就动身。”
老乞丐坐在那不住的喝酒,付不归则坐在旁边一脸的担忧,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所有人几乎都是数着指头算过来的。
赤霄本就是个急性子,如今越发觉得日子难熬,心中也焦躁了起来,“两个时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看现在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去救人。”
约莫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老乞丐站起身来,“走吧走吧,再熬下去,老头子我也受不住了,咱们早去早回,尽可能不去招惹阴间的那些东西。”
瞧见老乞丐站起身来,赤霄就又来了兴致,“熊大哥只说咱们可以去拦那些押送的阴差,可没说叫咱们怎么去?不会是坑咱们吧?”
老乞丐撇了撇嘴,“坑?他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想我一重天修为的时候,就敢去地府闹事了,更别说现在了。”
心结得解,老乞丐的修为也上了一大步,如今以他的修为,在地府闹上一通,即便是坐殿阎君出马,也得头疼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