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后半夜裹着户外毛毯在座椅上睡着了,中途醒来换了一次电池,查看视频记录没有异常,继续休息,直到天亮。哈格尔湖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温度适宜,湖面上水鸟活动频繁,大部分观鸟爱好者都在安静观察。他起身活动一下发僵的四肢,虽然户外靠背椅可以放倒,可躺上一夜也不是很舒服,好在蚊虫不算很多,加上涂抹了驱蚊剂,没怎么遭受叮咬。
他没敢太过剧烈的活动,毕竟水鸟距离湖岸的观察点不远,防止惊动,保持现场的相对安静。他活动完毕后,迅速查看观鸟镜电池的电量,还剩60%左右。天色大亮后,夜视功能自动关闭,电量自然消耗不大。他随后使用观鸟镜监视27号度假屋,客厅和卧室都黑着灯,窗帘紧闭,看不到内部的情况。
他昨夜曾发现杀手出门夜跑,但因距离太远,开车过去又容易引起怀疑,遂果断放弃了跟踪,急不在一时。他的目标是瓦希德,以目前监视的情况来看,杀手似乎还不够直接接触瓦希德的级别,只有找出他的上级才行。他不敢确定瓦希德是否在D国首都,不过从已知的情报来判断,马萨耶夫旅残余分子很可能会在近期发动袭击,而且是早就计划好的,D国的可能性很大。
马萨耶夫旅的训练营修建的十分隐蔽,绝非短时间内能建成的,运作起来也需要大量的资金,背后肯定有金主资助,说不定就是花岗岩国际安保公司。郄龙从正常渠道是查不到花岗岩国际安保公司内部资料的,只能从杀手这里下手追查,找到其上级,捉活口审问,弄清楚该公司和瓦希德之间的关系。
早上七点左右,野营的市民纷纷醒来,钻出帐篷,也不洗漱,直接跳入湖中游泳,惊飞了湖面上水鸟,也打破了哈格尔湖的平静。观鸟爱好者们则开始退场休息,但离开的人很少,估计准备长时间留住湖边,短期不会离开。郄龙没去湖中游泳,起身返回停在不远处的宝马X5,取出户外炉具、气罐和折叠餐桌,当然还有购买的食物,准备做早餐。
他将所有物品摆放在观鸟镜旁边,打开折叠餐桌,熟练将气罐和炉具连接,点火坐上咖啡壶和平底锅,开始做早餐。他撕开三明治的真空包装,放入平底锅内加热,然后煎个鸡蛋,夹入其中,大口吃起来。咖啡煮好时,他已经吃了一个三明治,正在热第二个,而杀手就在此刻出在观鸟镜的液晶显示器上,穿着泳裤,跳入湖中畅游。
郄龙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边喝边观察在湖中游泳的杀手,同时翻动平底锅内三明治,很是惬意。他没有看到女人跟出来,估计还在卧室内熟睡,暂时没发现任何异常。杀手始终采取自由泳的方式在湖中游动,水性不错,耐力也很好,很轻松便能游上数百米,显然是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杀手一口气从度假木屋游到湖中心,稍事休息,继续朝对岸荒地游过来,速度很快。哈格尔湖宽度超过3000米,一般人很难横渡过来,尤其在水温变化不定的情况下,一旦发生抽筋现象,情况很危险。湖区的管理部门是禁止在湖中野游的,但因为面积太大,工作人员数量不足,很难禁止游客和市民野游,湖边的警告牌形同虚设。
杀手距离对岸荒地尚有五六百米时,停止了游动,休息了十分钟,开始往回游,不久潜入水下,看不到踪迹。郄龙判断他是来观察对岸的情况的,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监视,游泳不是真正的目的。他没有躲避和移动,继续坐在靠背椅上吃早餐,十分镇定,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沿荒地湖岸边共有几十个架设观鸟镜和照相机的观察点,大部分都铺盖着伪装网,很难分辨是谁在监视观察。不过目前湖中已经没有水鸟了,很多观鸟爱好者也开始吃早餐,纷纷点燃户外炉具,烤香肠或煎蛋的香气不久飘散开来。郄龙也停止了观察湖面和27号度假木屋,观鸟镜设为自动拍摄模式,坐在靠背椅上吃第二块三明治,耐心等待。
湖内野游市民丝毫没有上岸的意思,有些人还携带着冲浪板,直接游到湖中心,希望能风起浪涌,痛快冲浪。秋季的哈格尔湖确实经常起风,级别还不少,基本都是从荒地方向吹来,所以才有市民携带冲浪板来露营。不过今天的天气很好,荒地内的野草静止不动,没有任何起风的迹象。
肯特游回度假木屋伸入湖中的栈道前,副总裁夫人已坐在栈道的尽头等候,身上还穿着昨夜的吊带睡衣,手端威士忌酒杯,酒瓶就放在一旁。副总裁夫人光着脚,不断用脚尖撩水作弄肯特,肆无忌惮地笑着,很是开心。她的水性一般,而且也不喜欢在湖水里游泳,自家的别墅里就有游泳池,比这里干净多了。
肯特及时避开副总裁夫人的撩水,随后用手击水反攻,含笑和她打闹,现场的气氛很是融洽。他先前在湖中游泳锻炼时,确实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可游到对岸荒地附近时,被监视的感觉却消失了,没有任何发现。他果断停止继续前游靠岸,以免惊动对方,掉头返回,准备在木屋内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确定自己感觉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