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之中似乎有许多能改人面容的法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女子不是靠了什么其他的手段才换得了这一张脸。
毕竟这种情况之前在皇宫也并非没有,只是没有一个人像如今这个一般。
眉眼之间,真的有几分苍棠公主的神韵。
也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赵嬷嬷思酌着,禁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那位公主怎么说也是救了晚香一命,她自心底还是无限感激。
她自知自己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何必操心这么多,安安分分的在宫中呆着便是。
……
然而另一边,神荼并不知道这些。
之后的晚宴一片平静,再也没生出什么波澜来,座上的那些王公大臣们最擅长粉饰太平,一顿饭下来,神荼竟还感觉到了几分其乐融融的气氛。
但归根结底神荼对这些礼尚往来还是不怎么感冒,耐着性子坐了许久,可算是等到了结束。
其间攸宁时不时的与她投来些目光,中间掺杂着些许类似于疑惑和不解的情绪,神荼心下知道他定然又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倒也没说什么,就等着晚宴结束后再与他细说。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平日里休息的落棠殿,神荼屏退了身边的宫女,估摸着攸宁应当会来才对。
掐着时间点,果然没过多久就见着攸宁出现在了案几旁。
“你果然来了。”神荼微微笑了笑,随后再没说什么。
只要一碰到关于神荼的事,攸宁便没有了什么耐性,刚一出现在屋子里,他便禁不住开口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神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停了停,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方才救那宫女,并非我本意,不过是想借机试探一下太上皇身上的魔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才会主动与太上皇说话,本想着借敬酒之时在想办法问些什么,但没想到,她这话刚一说完,那魔气就没了?
诡异的很。
“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神荼琢磨着道,“这魔气会不会与宿主的情绪有关,唯有在太上皇盛怒之际,才会现些端倪。”
攸宁来此的目的本是想说说神荼怎么动不动便要冒险,顺带好好劝劝她三思而后行。
一堆的大道理都想好了,怎么陈铺直叙,怎么引文用典,哪想神荼连半点机会都没给他,寥寥数语解释了方才席上所作所为后,马上便抛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让攸宁怎么开口?
一堆的玲珑字句都被憋回了肚子里。
这小妮子果然是愈发聪明了。
“有可能。”腹诽归腹诽,面对神荼抛过来的问题,攸宁还是很客观的给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魔气这种东西没有灵性,不过是魔族身上特有的标识罢了,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有魔物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影响了那老人家的思绪,才使得他情绪不定突然暴怒。”
攸宁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神荼自己身上有魔气,所以她也知道,魔气这东西只是一种表象,它由心生,除了表明心有魔障,或是身有魔种外并没有其他的能力。
更何况老人家还并非魔族之人,这魔气十有八九是后天才有的。
所以这样一来,还是攸宁的说法靠谱些。
被魔族的法术控制,会有些什么魔气显然也是正常。
神荼停了停,思酌了一会儿,随后也默默点了点头,“那这么说的话,今日席上想杀那宫女的,岂不是另有其人?”
攸宁点了点头,道,“只是……为何是那个宫女?”
在这批人之前,也有其他的宫女们上菜添酒,那时候太上皇都没什么异样,却唯独这个宫女险些丧命。
这不可能是巧合。
“想必是这个宫女有什么不同之处吧。”神荼开口道,末了她又停了停,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会不会……是衣服?”
攸宁顿了顿,抬眸看向女子,“什么衣服?”
神荼停了停,随后才道,“应当我没有记错才对,那个宫女穿的,似乎与其他宫女都不一样。”
攸宁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道,“怎么不一样?”
神荼抿了抿唇,道,“好像是颜色。”
话落她顿了顿,凝神回想,愈发确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