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山,深林。
被灭门的左氏宗族被藏于此。
山林之中鸟鸣清脆悠扬,阳光透过林中的树叶正好打在一个穿着黑袍人的背上。
他静默的站在这一座座墓地前,目光淡漠。
足足看了半个多钟,他才一言不发的扭头离开,当他转身时就看到背后站着名用黑布将脸全都包裹上的男人。
“有负罪感么?”
“为什么要有?”黑袍人的言辞凛冽无情,“这些人都是该死之人。”
“还真是冷漠的让人心凉啊。”
蒙着脸的男人好似戏谑的低语着,手中不知从何处竟然多出了一束鲜花,放在了左寰栾的墓前。
又取出一壶好酒,撒在了泥土中。
若是旁人看到,都会以为此人是墓主生前的好友前来祭拜,殊不知,他就是策划左氏灭族的幕后推手。
“这左寰栾生前也是一代豪杰啊,葬在这里未免有些让人唏嘘。”
蒙面人轻声呢喃着,好似是在感慨这人间沧桑,为左寰栾感觉到悲叹和惋惜。
“左氏一门在洛城江湖也地位斐然,一夜间啊……”
“历史长河记载着无数宗门和家族的兴衰,或是一朝崛起,或是一夜无存,这又有何需要感叹的。”黑袍人的言辞依旧冷漠如刀,“左氏被灭门,只能说家族的整体实力羸弱,不足以在后世留名。”
“好歹你也是左氏族人吧,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冷血。”黑袍人低语。
“我冷血与否与你何干?”黑袍人淡漠道,“我欠你的已经还你了,如今你我两不相欠。倒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着悲天悯人的话,还是说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觉得这些能够动摇我的内心么?”
言语间,一枚黑色的物体朝着黑袍人爆射而来。
蒙面人抬手将其握住,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只已经干瘪生有六足的小虫。
“还给你。”黑袍人低语。
“哈……”
莫名的,黑袍人笑出了声,手指捏了两下,将干瘪的小虫捏,吹了口气归于这片山林。
“果然,蛊术我还是没有修行到家,想凭我这入门级的蛊术,是没有办法真正控制住你的心魂的。既然如此,灭族是你自己的想法。”
“算是。”黑袍人低语。
他懒得去多做解释,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哪怕,这蛊虫其实是前日才刚刚被他逼出来。
况且,就算没有这蛊虫,他确实也会那样做。
他懒得给自己找借口!
“别这么冷漠吧。”蒙面人沉吟了半晌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恩人,也是我给了你理由让你去报你的血海深仇。”
黑袍人沉默不语,站在他背后的蒙面人微微耸肩换了个话题。
“玉玦,夺来了么?”
“被毁了。”黑袍人低语道。
“是么?”
偏偏,蒙面人倒是也没有特别激动的神情,就好似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或者说他早就能够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倒是可惜,好歹也是上古遗物,就算是做古董也能卖个好价钱。”
“可能吧。”黑袍人不置可否。
“选择了灭族为什么要留活口。”蒙面人低语。
“他们是无辜者。”黑袍人低语道,“我杀的,是那些煽风点火和惺惺作态之人,都是该杀之人。”
“你就不怕活着的人来找你复仇么?”
“我犯下的罪,我自然背的住。”
自始至终,黑袍人都冷漠的不近人情,言辞中更是有种致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