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在下不敢。”
“你这个是不敢的意思?”帝君挥了挥手,“行了,若是你让我发现与我无关,就等着找人给你收尸吧!”
五弦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岚筠捧着一杯热茶端坐在桌旁,看到五弦复杂的表情,哂笑道,“这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五弦愤懑的坐下,“帝君在旁人面前说我丑,这个实在有点过分了吧!”
岚忻破天荒的来了句,“兄长一定很后悔,你可以借此发挥。”
五弦的眼珠四处转了转,“也不是不可以。”
门被顺势推开,只有秦羽走了进来,说帝君已经歇下了。岚筠咽下一口茶,拍了拍手,“那我也去睡了,哎,洗个碗,把我手都洗脱皮了,岚忻,走走走,杵这跟麻花棒子似的,作甚?”
岚忻一脸无辜与懵~逼,被拖着回了房,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五弦和秦羽。
五弦干咳了一声,“嗨,这仨都老年人,睡这么早,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可以送送你。”
五弦指着自己的嘴角,“这里……帝君对你动手了?”
秦羽一经提醒,立刻从袖中拿出帕子,简单的拭去,“嗯,说了让他不愉悦的话。”
“这里这么冷,你还穿如此单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来我们这里过除夕夜,实在不妥当,方才应该……”
应该什么呢?五弦歪过头,这不是自我打脸吗?刚才难道不是自己撩拨在先?
“在下恳请姑娘收留我一夜,不胜感激!”
五弦看着躬身行礼的秦羽,有片刻的恍惚,他说什么?他要留宿?吃我家的饭,喝我家的酒,你还要睡我家的软塌?五弦托腮笑道,“公子未免太贪心。”
还未等秦羽开口,五弦接着说道,“我听岚筠说,你是幻灵宫的苏芩的侍郎,留在此也不是不可以,就怕苏芩上门要人,那岂不是很难看,公子切莫为难我们。”
五弦抬起眼帘,本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发觉他的状况不对劲。
她慌忙扶住秦羽,将他拉着坐下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五弦颇为担心,“公子,得罪了!”赶紧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太烫了!你受风寒了?你看看你,穿这么少,你以为是在自己家吗?你知道北荒有多冷吗?你以为我说你骚是在夸你吗?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秦羽的脸开始发烫,却还不忘安慰着她,“五弦姑娘,在下无碍,无须担忧。”
“无碍你个头啊!你别动!”五弦拉开门,冲着屋外鬼叫,“岚筠,你给我过来,这么早就睡觉,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岚筠一下子惊醒,顶着鸡窝头,裹着棉大衣走进来的时候,一脸的茫然,在五弦愤怒的眼神下,还打了一个长而久的哈气。
“我哪里得罪大小姐了?”
“别打了,帮我把公子送到我房里。”
岚筠一下子来了精神,不怀好意的笑着,“看不出来,你还挺开放的。”
“嗷……”岚筠痛苦的哀嚎,“你这女人,别捏我的耳朵,痛死了!”
“还不快点?”
岚筠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秦羽对他满怀歉意的笑着,岚筠翻翻白眼,“啧,大少爷的身体,还真虚弱呢!”
五弦将秦羽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看着岚筠扶住秦羽的左边,低声道,“岚筠……”
岚筠就着凛冽的寒风,倒吸一口鼻涕,“明天扫地,洗碗都你来。”
“好。”
屋内就剩了他们俩,五弦一直坐在榻旁,待潮湿的毛巾被捂热后,又赶着换了另一块湿的,帝君和岚筠站在屋外,岚筠从门缝里看了一眼,便觉得气氛有些许尴尬,帝君倒是意味深长的来了句,“咱们这秦公子,手段是真的高,我看五弦这个死丫头是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岚筠捏了捏鼻子,“可不是,这事摊我身上,我早就一拳打飞他了。”
帝君摇了摇头,拍了拍岚筠的脑袋,“你啊!”
“唔。”
“这么大的雪,快去睡吧!”
岚筠揉着揉着便回了房。
受了风寒的人需要喝姜汤,姜嘛,厨房有,五弦为秦羽掖好被角,打算去熬个姜汤,衣袖却被人拉住了。
五弦看着他因发烧而滚烫的双颊,无奈的叹了口气,帮他把手塞回被窝,“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秦羽半眯着双眼,气若游丝的说道,“不要走……”
五弦愣了两秒后,嘴角轻轻勾起,难得看秦羽这般撒娇模样,真是越看越好看,“我哪里都不去,真的。”
一声“嗯”从他的喉咙口滑了出来,片刻后,五弦便听到了他徐徐的呼吸声。
五弦到厨房的时候,便瞧见帝君已经把砂锅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帝君,“帝君不是已经……”
“你们那么大的动静,哪里睡得着?喝点姜汤可以祛寒。”
“嗯。”
“那般窃听,不正派。”帝君双手撑开,靠近炉边,一股暖意袭来。
“原来帝君知道。但帝君在外人面前损我,也不正派。”
帝君面露难色,“这个我可以道歉,可关于秦羽……”
五弦朝旁提起一小凳,双手环住搭在两腿上,上身压了下去,直勾勾的注视着炉子里微微泛起的火光。帝君冷哼一声,“谁都知道,就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似乎盯了有点久的关系,五弦移开目光后,发现看帝君的脸都带着一块黑斑,“帝君这绕口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