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落在凭栏上,而后落在屋前,慌忙的拍开了客房的门。
“听、听我我说——嘶,那、那并呃——不是帝君嗯——的错,帝君、帝君啊,切、切勿自责!”宛如有人用电钻在腹部戳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痛苦扩散开来。
“乖,别说了!听兄长的话!啊,听话啊!”就跟哄着四五岁的孩童般,帝君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他将五弦轻置软榻,五弦蜷缩成一只刺猬,发出痛楚的低吟。
岚筠他们早已后一步进了屋,大气都不敢出,岚清清拉住岚筠的衣袖,岚筠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别出声,岚清清立刻锁上嘴。
帝君先是为五弦把脉,脉息微弱,有些虚浮,她的颈间处有一片发青发紫的印记,帝君的手掌停在五弦的上方,五弦瞬间像被包裹在一团暖光中,疼痛逐渐减缓,帝君望了眼岚筠,“去给我查!今日在云来客栈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准走!谁敢动,就给我切下一条腿!”
岚筠立马滚出门去。
“兄长,如何?”岚忻问出了岚清清最想问的话,她一脸急切的看向帝君。
“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投毒,”帝君声音低沉,收回平展在上方的右手,从袖里攫住一如中指长短的白玉瓶,将一灰棕色药丸倒置左手心,而后抄起五弦的后颈坐于其后,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慢慢的将药塞了进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不可耐!”
“莫不是解药的事情……”岚忻又再次说出了岚清清关心的点(方才岚筠已经跟她大体说了事情的经过)。
“若是,反倒好办。”帝君揽住五弦的双肩,放回软榻,看着她神志不清说着胡话的模样,脑袋里一片空白。
曾几何时,他好像做过这样的事,他就立在榻前,眉头都皱了个老高,而榻上也正躺着一人,那人是何容貌,已经记不大清,只有喃喃的呓语,她在唤谁?
“兄长!”岚忻一声唤,把帝君拉回了现实。
“岚忻把消息放出去,未时三刻,继续验宝。”
“兄长请三思,眼下五弦姑娘还昏迷不醒,岚筠那里还未查明,不知歹人还会做出何举动!”岚忻好意提醒道。
“束手待毙可不是良策,且莫多言。”
“是。”
就剩下岚清清孤零零的杵着,帝君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扫在她的身上,他只是歪坐榻沿,时不时的为榻上的女子擦拭汗珠,以及那姑娘莫名如断线般的泪滴。
岚清清觉着气氛颇为怪异,反正她也帮不上忙,索性跟筠哥哥去查案,临走之时,招呼的手势都抬起来了,她撅起嘴,还是轻手轻脚的拉开门,动静不大不小,帝君回头望了眼,叫住了她。
“风哥哥,你叫我?”岚清清只好转身应道。
“你的水鸣珠不会无故丢失,你好好想想,那日究竟遇到了谁?书生?武夫?女子还是孩童?”
岚清清觉得有些迷惑,不过说到小孩,岚清清忽地想起一件事,那日她走在长宁街头,一女娃娃无意中摔倒,她去搀扶,哎,小娃娃哭的可伤心了,岚清清给她“呼呼”了两下,娃娃瞬间不哭了,蹦蹦跳跳的回家去了。
岚清清将此事详细说与岚风,岚风压下嗓子,“那女娃有何特征?”
“嗳,风哥哥,这可难倒我了,这人间的女娃娃不都是那般模样,我哪分得清。”
“她的鼻翼是不是有颗米粒大小的痣?”
经岚风一提醒,岚清清的记忆瞬间清晰了起来,“对了,是有颗痣的。风哥哥,怎知……”
“去看看岚筠查的如何了。去吧!”
这般明显的逐客令,岚清清却如蒙大赦,立马弹了出去,说实在的,她有些惧怕岚风,具体为何,她也不知道。
大堂里的气氛极为紧张,有人忿忿不平,直指帝君作为仙门百家之人,居然对平头百姓动杀意,真是让人不齿。
岚筠从后院把一男子拖到大堂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段慷慨激昂,冷笑一声,拍起了掌。
说坏话者最怕的莫过于当场被人听到,此刻的男子,吓得双腿打颤。
“平头百姓居然可以为一己私利,对一女子狠下杀手,敢问壮士,当如何解释?”
“这……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姑娘本就是不小心,怨不得他人。”壮士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她就该死了?”岚筠定定的注视着壮汉,再次发问。
“嘿,三男一女进了长宁,满城皆知,此女行为如此不检点,倒怪害她之人?”壮士越说越有气势,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我早就觉得怪异了。”
“今日一看,果然不虚。”
“世风日下,连窑姐都敢腆着脸出门了。”
……
岚筠似乎想到了什么,蹲在地上,拉起那男子的半截头发,“此事仅靠你一人不可完成,若是不如实招来,便废你一只手。”
男子连呼饶命,他只是一名帮厨,昨日有人让一孩童送来一包物什,打开看是一封书信,一小包药粉以及几块银钱,书信就在他腰间塞着,包着药粉的油纸扔在了厨房的栅栏桶里了,至于银钱,男子支支吾吾不肯再说。喜欢五弦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五弦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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