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这么巧?”
秦羽淡淡一笑,帝君微微颔首。
“原来帝君找在下有事。”
帝君蹙眉,“莫做文雅,令人作呕。”
秦羽也不恼,“今日在有榘走了一遭,无甚雅处,倒是东面有一处清心园,相传是这座镇子的大善人所建,但建造未半,善人突染急病先去,而后清心园便荒在这里。帝君是否愿意与秦某同去看看?”
帝君嗤笑,“直说无妨,本座向来不喜欢公子的做派,还望公子长点心。”
秦羽作揖,“秦某记下了。”
从客栈到东面清心园也就两里路,直走到岔口右转再走走便到了。
未半?
帝君看着完好的园子,眉头锁的更深了。
秦羽引着帝君进了园。
正中是一座小亭,亭下引了水流,直走不得,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长廊连接于亭,走到头,右边拱起一座石桥,迈过石桥便是小亭,而左边却奇了,尽头处竟忽的断了,但又不是西湖断桥那般,低头看去,竟是与水面初平的石桩子,拢共二十多根,走在上面却如履平地。
亭中安厝着一方石桌,四只上平下圆的石凳子置于石桌的四个方位,秦羽伸出手来,让帝君落座,而后秦羽坐在对席。
刚坐定,桌上的一只石壶和四只石制杯子遽然翻转,再一看,桌上已然成了一面棋盘。
“帝君,今日不解决这个棋局,我二人怕不是要困在此地了。”
“公子好雅兴,夜深邀人下棋。”
星辰铺满天,圆月竟如轮。
月光倾泻下来,直照盘面,帝君蓝白色的衣衫好似闪着光,在万籁俱寂的夜里,熠熠生辉。
“帝君,请。”
帝君思索了片刻,道,“一子解双征?”
“唐苏鹗《杜阳杂编》云:‘大中中,日本国王子来朝,献宝器音乐。上设百戏珍馔以礼焉。王子善围棋,上敕顾师言待诏为对手。王子出楸玉局,冷暖玉棋子’,日本国王子后败于顾师言的一子解两征之势。”
秦羽浅笑,“是。”
“竟会如此容易?”
“有榘镇小,进学的人本也不多,善人即便好棋,也不会出太难的题,眼下这番情况,看来平日并无傍人进来过。”
秦羽话音刚落,帝君便将一旁的白子放置于左起七列,上起第十二格,“轰隆”一声,阴暗处一处角门缓缓打开。
秦羽含着笑,“原来如此。”
沿着小径走了一会,树影婆娑,更阑人静。
一阵清香袭来,推开枝丫,便瞧见了眼前的光景。
万花丛中有人平躺着,直勾勾的看向那蓝黑色的星空。
听到有人来却并不起身,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来者何人?”
听到这声音,秦羽笑了声,“炙焰,好久不见。”
炙焰忽的支起身子,冷冷的看着他们,秦羽不胜骇然,他怎会变成如此模样?一半纯黑,眸子清冷,一半艳红,眸子似火。
俄顷,他又躺了回去,“两位随意。”
“主上一直在寻你,为何避而不见?”秦羽走上前。
“主上的魂魄已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