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斗哈哈一笑,一扫之前那股阴郁沉闷之气,他现在看起来很祝振奋,也很激动。
他笑说道:“天外陨铁?”
吴雪道:“玉斗兄十年蛰伏,打造了如此多的神兵器件,一块来自天外的破石头也一定胸有成竹了。”他满心钦佩地看着满屋子的武器。
白玉斗道:“我还真没打造过如此神物,怕搞不好暴殄天物啊!”
吴雪笑道:“玉斗兄不必自谦,放开手试上一试,不就行了?”
白玉斗道:“好吧,我就试一试吧!”然后他看看吴雪身边,再看看一遍大眼瞪小眼的孟舞未央,他们身边空无一物,便疑惑道:“吴兄,那物件呢?我这就给你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吴雪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兄弟我刚来英璃不久,遇到一个衙门小贼,给掠夺了去!”
白玉斗道:“哦——何方小贼如此不长眼色,竟然连我圣教的东西都敢染指?”
吴雪略微思忖,说道:“那小贼身短体宽,长着一对鲶鱼胡须。”
白玉斗闻言轻呲了一声,说道:“那贼人是英璃城有名的官家土匪,虽然为官府做事,但却是土匪习气。”
吴雪道:“也罢,现在由他横征暴敛,有日定是有人治得了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把那东西给玉斗兄带来!”
白玉斗伸手一拦,笑道:“既然来了,不妨吃了饭再走!”
吴雪心有急事,不想多耽搁,但推脱不过,也不能暴露兰儿藏身之处,只能应了。
三人出了沉闷阴暗的工坊,吴雪眼中的世界一亮,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不由得暗想,这十年白玉斗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孟舞未央眨眨眼,从吴雪身边探出脑袋,道:“大叔你会做饭吗?”
这院落太过破旧,毫无生活气息,想到他又是怎么吃饭的呢?
白玉斗哈哈大笑,道:“我不会做饭,但是我们去外面吃!”
三人出了小巷,来到了大街,进了一家酒楼。
此刻将近傍晚,大厅内食客却已经坐了不少。
只见柜台后面,一个发若云堆,面白似雪的女子。
见了来人,停下手中的算盘,笑道:“客观来了,里面——”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只“哼”了一声。
白玉斗笑道:“木姑娘,里间房还有吗?”
那女子抬头一瞬,吴雪见她大概二十八九的模样,却仍旧像个姑娘一般,看起来既漂亮又精明,很有一方佳媚掌柜的气质。
那木姑娘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了吗?”
白玉斗道:“这不来客人了吗?”
木姑娘哼哼道:“若是不来客人,你就不见我了吗?”
吴雪算是明白了,暗暗发笑。看来玉斗兄这十年也不是过得毫无趣味。
白玉斗有些尴尬,拍了拍脑袋,说道:“我这不是一直在打造兵器吗?”
木姑娘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那你就陪你的那些铁疙瘩吧!”然后她霍然一笑,对吴雪和孟舞未央道:“既然是客人,里面请。”说着就离开柜台,亲自引路。
吴雪跟白玉斗对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随身跟了去。
在里面雅间落了坐,她也没吩咐伙计,只自己端来茶水,笑道:“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这顿我请了!”
吴雪忙道:“弟妹可不必如此,生意就是生意,该付钱还得付钱的!”
此话一出,木姑娘和白玉斗俱是一怔。
木姑娘脸上霎得一红,几分羞涩显露无疑,悄悄地睨了一眼白玉斗。
只见白玉斗只傻傻地笑着,却不敢看她了。
吴雪只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木姑娘展颜一笑,脸上挂着红晕,道:“来自家吃饭怎么还能让人掏钱呢?你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
吴雪一愣,暗想这木姑娘心事已经表露无疑。若这样都还不知情,只能算是傻瓜了。可他忘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白玉斗却好像已经呆了,端着茶杯的手停下了。
这跟他先前那副意气风发、浩气凛然模样大相径庭。
木姑娘看向孟舞未央,有些疑惑,说道:“这位姑娘是...”
吴雪道:“这是故人女。”
木姑娘心下了然,道:“姑娘一路舟车劳顿染露风尘,你且随我来。”
说着就牵着孟舞未央的手,孟舞未央看了看吴雪,跟着她向后面走去。
过不多久,饭菜俱全,木姑娘却进来笑说道:“可真是个小可人儿!”说着拉开门帘。
赫然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被人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羞羞怯怯地交叠着手指,低垂着脑袋。
她不经意间抬了抬头,只见她面带红晕,又是羞怯的模样,看了看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