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霖提防着面前这个脸戴面具的黑衣男子,有些为难。他不知道此人究竟武功到了何种境界,但是只从他的身法来看,大有那“移形换影”、“斗转星移”之势。只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他拿出认真的态度对待。而另一边,还有一个慕容奎看着金景缎一家,自己怎么从中抽身对付此人呢?
黑衣男子怪笑一声,说道:“你在看什么地方?我可要来了哦!”
话音未落,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人像是一段残影一般,身形一晃,便到了秦霖面前,抬起一腿横着扫来。秦霖猛然一惊,一把抓住了他的腿,却蓦地感觉一股劲力强横无匹,他忽地被扫飞了出去。而那人趁着他未落地,便又接连攻来。秦霖一咬牙,心想:“看来得先解决掉这个疯子……”
只见二人身若幽灵,拳脚生风,一时间难克敌手,互相僵持下来。那黑衣男子嘴里狂笑着,声音尖锐刺耳,直教人闻之色变。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腿脚连接,拳掌相加,那一股气势竟然压制住了秦霖的身手,他只能迫于无奈而防守,等待反击时机。
慕容奎此刻却来了底气。他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竟然产生了一种信赖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因为他对他的威胁,而是一种实力的压制。他冷眼看着金景缎,咧嘴一笑,说道:“玄金使者,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女人,那可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只见金景缎像是一道闪电般来到了他面前,慕容奎的笑还挂在嘴上,便被他一脚踹翻,骨碌碌地滚在了一边。
“抱歉,我没功夫和你废话!”金景缎沉着脸说道。
他对妻女说道:“我们快走。”他抱起小金织,而她因为恐惧而将脸埋在他肩膀里,时不时还偷看外面的情形。眼前的死者还有打斗,无不是让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感觉胆战心惊。
那时的场景,对她来说犹如噩梦,纠缠了她十年,也许还会更久,她都无法得到解脱。
当年的情形,就算是隔着一层幻境来看,也还是让秦如梦愀然心惧。金织神情痛苦地平躺在狐仙娘娘塑像面前的石台上,额间汗涔涔的。
秦如梦睁开眼,喃喃道:“原来……原来当时是这样的……”
她幽幽叹了口气,“当时我还疑惑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孩,原来是这样……”
想到这里,她又恨恨道:“那老头子自作主张,话不说清,也难怪母亲从前会以为这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呢……”
想起母亲,秦如梦和金织有同一种感受。她们都早早离世,想起那段往事的时候,总是免不了黯然神伤。
“那么后来呢?”秦如梦喃喃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见金织痛苦万分的神色,不忍心再探查她记忆深处的阴影,只是幽幽叹了口气,便将手从她额头移开。她默默地看着金织,此刻她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两行清泪从脸颊无声滑落。秦如梦为她擦拭眼泪和细汗,一双凤眼里噙满了怜悯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