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闻天此般一说,介于目前众人的情势,张正陵便也是顺着他打圆场的台阶下道了。他笑了笑,捧起茶杯,冲二位远道而来的少林天王道:“二位,此事我等还当细细商榷,关于火佛舍利的下落,不知二位最近可有何消息?”
三人茶水饮罢,广目天恨恨道:“实也是那武林上某个不良小贼所为,午夜打破火佛塔,盗我少林法宝。正巧那晚全寺施行戒醮,僧人们都在法场,却教那小贼占了空当。”
张正陵问道:“那贵院又是如何知晓那火佛舍利流落此地,又是因何人消息将盗宝嫌疑推脱到正一弟子头上?”
鉴于广目天的脾气,此事倒是多闻天抢先答话了,只听他喟叹一声,幽幽道:“此事也巧。那火佛塔年久失修,本打算将火佛舍利取出修葺一番,可奈何一些琐事,此事便耽搁了。只那晚正值戒醮法会期间,得力武僧下山去执行另一项任务,留守火佛塔的唯有一十八位罗汉。”
赵承德眼睛一亮,抢话道:“可是那大名鼎鼎的少林一十八位罗汉?”可见三人俱是略带责备的怪异眼光看自己,便是诺诺低头,不再言语。
多闻天自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心里想道:“这说出去实在不齿,令堂堂少林蒙羞。在小辈口中大名鼎鼎的少林十八罗汉眼皮子底下,将法宝盗走,实在是显得我少林无能。”
张正陵也责备地看了赵承德一眼,心想:“小子,你可要坏事了!怎么就不知道收收急性子呢?这不是当着少林人的面打少林的脸吗?”
他苦笑两声,说道:“你瞧,我门中教徒无方,这才使他如此性急。多闻天还请细细道来。”
多闻天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说来也是我少林之耻。正如赵小兄弟所说的那样,那晚守火佛塔的,便是少林十八位罗汉了。当晚,那贼子暗中潜入少林,避过了众多巡戒僧人,而十八位罗汉俱也是没发觉。”
张正陵惊诧道:“这可真是不得了,此人竟然能在十八位罗汉眼皮子底下将法宝盗走,莫非是从前那‘妙夜郎君’重出江湖了不成?!”
多闻天苦笑两声,幽幽道:“妙夜郎君的传说消匿于江湖久矣,可此事绝非他所为。”他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人也真是厉害,躲过了十八罗汉的耳目不说,竟然嚣张到事后明目张胆地挑衅十八罗汉。”
张正陵惊疑了一声,说道:“这又是为何?莫非那贼人就是想要别人发现他不成?”
多闻天面露苦色,说道:“或许他就是为了让人发现,好折辱少林吧。他盗得了火佛舍利,临走前还不忘跟十八罗汉打个招呼,于是他们就大打出手。可据他们回忆,那人身形飘忽,行动起来如同鬼魅,且武功变化无常。整个武林的武功,乃至一些已经消失门派的绝活他都只身俱全。说来惭愧,少林十八罗汉也算是在江湖上有些虚名,可却奈何此人不得。一番交手,便败落下来,那人便拂袖离去……”
说到这里,多闻天长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十八位罗汉一齐对付一个江湖浪子,竟然奈何不得,实在是少林一件耻事。
张正陵思忖片刻,心想:“武林武功一应俱全,甚至包括早已经消失的门派武功……轻功如鬼魅……当今天底下,还有此等高人吗?”
可是他脑海里忽而闪过一个曾经熟悉的身影,接着,一段往事和一个人的名字便重新浮现在了脑海里。要说这天底下真有哪一人可以做到样样武学融会贯通,而且轻功犹如鬼魅,那恐怕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