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三花姑娘不禁苦笑,无奈摇了摇头,说道:“狂鼠老七是你杀的?”
那人微微一愣,如实道:“确实是我杀的。”说着,便供述其劣迹斑斑的罪证,“六……不是,圣女阁下,他完全在欺骗你们。我派人暗中调查过关于鬼枭门的所有干部,恐怕除了二把手,其他人人都不那么‘干净’。”
三花姑娘暗暗叹了口气,脚尖来回踢着草地,喃喃道:“这世道,恐怕没有人是真正干净的……”
那人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也没有留意到她失落的神情。不光是他,乃至是潜藏在此地的其他人,看起来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又怎么会去注意一个女孩子细微的情感变化?
于是他接着说道:“圣女阁下还须多加小心,鬼枭门虽不算什么有影响力的大帮大派,但奈何是个地头蛇,又和潘克明狼狈为奸,互为襟衬,背后还有多少破烂事,暂且不明了……”
三花姑娘点点头,问道:“这么说来,那个狂鼠老七,也是鬼枭门的干部喽……”
那人说道:“圣女所言不错。他在门内排行老七。这个鬼枭门内据说有十三干部、二十一戒刀护法,而且他们的门主,应该有沧澜派的背景……”
三花姑娘斟酌一番,喃喃道:“看来他猜的不错……”接着,她说道,“我没有想知道的了,趁他们还没醒来,你们赶快离去吧……”
那人朝破屋里瞧了一眼,看着正在熟睡的吴雪等人,尤其在那唯一的一个少年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瞧了瞧面前的女孩子,脸上顿时浮现出极其困惑的神情,说道:“屋里面那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像一个人……?”
三花姑娘心中一紧,打岔道:“他不像个人,难道像个鬼吗?好了,你们先去时穗府侯着,说不定未来的某日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听她这么说,那人也不再犹豫,只见一众人从四面八方现身,在不同的方位朝她拘礼,便一同消失在林子里。
时值丹青色清晨,薄雾轻浅,微风拂面,三花姑娘姑娘紧了紧衣裳,轻轻吐出一口热气,喃喃道:“这天气也真是怪,不过几十里地,怎么一地好似天降大火,一地好似寒冬腊月……”
盛夏已经结束,但是秋霜还远未到来。她心想着这里也该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了,便安心回到屋里,朝火堆里添了些柴火,默然看着吴雪。只见他静静躺在草铺上,就连在睡梦之中,都是眉头紧锁的愁苦之色。
三花姑娘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拂去他额角的草屑,无不怜惜道:“雪容哥哥……”
这时只听吴雪忽然喃喃道:“雪容哥哥是傻瓜……”
三花姑娘听他忽然言语,以为他已经醒了,手吓得一抖,忙收了回来。待过了片刻,这才发觉他是在说梦话,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轻喟道:“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知道你还活着……”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不能让谁知道?”
三花姑娘浑然一震,惊恐万状地朝后看去,只见方玲玲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长长打了个哈欠。她因为一直注意着吴雪,以至于到了出神的境地,全未发觉背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