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要两天才能出来,陆典典却只在医院安静呆了一天。
警方那边要求做笔录。
好巧不巧的,负责人还是陈陆。
比起上次的怀疑,这回他态度缓了许多,“姓名年纪基本资料核对无误,这次过来是关于那起纵火案……”
“谋杀案。”陆典典面带笑容,说话时也轻声细语。
却再次强调,“希望警方能详细调查惩罚罪犯,我确信那并不是意外。”
陈陆愣了一秒,打量了一会她的表情,忽的笑了,“没错,的确是谋杀案字,对方提前购买了汽油,趁你进去时浇在地上。但陆自强,是你的父亲?”
她依旧冷静,小脸上还有很淡很淡的笑容,“现在不是了。”
“看来陆小姐态度很明确……但是,动机呢?”
陈陆敲着旁边的椅子把手,“虎毒不食子,你的父亲要烧死你,是不是另有原因?”
陆典典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一下。
旁边的萌新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对啊,没道理他会故意谋杀你,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摆明了非要你死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值得被谋杀么?”陆典典开口便怼了回去。
她眸光尖锐,言辞精准的戳中对方短处,“这跟女孩被欺负怪她穿裙子有什么区别?陈警官就是这么办案的?”
“你……”
陈陆却是抬手制止了萌新。
他脸上有常年审讯犯人的严肃表情,下一瞬却变成了干净的笑容,“抱歉,例行公事。毕竟动机来的蹊跷,总该多问几句。”
说完便拍拍衣服起身,“陆自强已经供认不讳,后续的事交给法律,陆小姐不必再担心。”
“他们俩会判多久?”
“故意谋杀情节恶劣,主犯十年起步,从犯五年,鉴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约莫十到三十年。”
是谋杀,却是杀人未遂。
陆典典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辛苦陈警官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客气的打了招呼,陈陆这才离开。
而跟在他身后的小女生却忽然停下脚步,“但是陆典典,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淡定,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吗?”
“难过?”
陆典典一脸莫名其妙。
“对一个要杀我的人,为什么要难过?”
她摸了摸鼻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觉得我像圣母?”
萌新不说话了。
她被陈陆直接叫走。
事实上,从上次陆典典接受调查时的镇定,有经验的便就看出了不对。
一般的女孩谁会对办案流程那样熟悉,威逼利诱各种心理战术之下,丝毫没有任何破绽。
而后来那份文件下来,陈陆便大致明白了。
他敲了敲萌新的脑袋,“以后还有的是打交道的机会呢,学着点。”
……
陆典典认为自己不会为他难过。
可当一个人呆着时,又总会莫名想起来这个问题。
你的亲生父亲要杀你,为什么?
她不明白。
可大约觉得有的人天生没有心,行事本就丧心病狂。
但又惶惶然的想着,陆自强坐牢,这世界上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只有那个不确定的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