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无可不傻,应该说还很聪明。
如若满足了敌人,他也就成了个破抹布。
没有可被利用的价值,生死还为别人所掌控…
厄无心想,反正就是死,你们也休想如愿!
况且你们有从我这想知道的事情,那你们又舍不得杀我。
哇哈哈哈——
他已经做好了顽抗到底的打算,就铁下心不让何方如愿。
但同时还是很惶恐,又一次落入何方的手里,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坏的情况。
“这回又要被关多少年…”
“不行!”
“我不能死,主人还在等我!”
也就是因为他的主人桅,厄无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自己的主人。
若不是还有这么个念想,他根本熬不住那么久。
俗话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厄无无比期盼那一天的到来——和主人重聚。
也因此再大的磨难,即使肉身被毁,即使尊严被践踏得稀碎…
但只要还剩下一缕神魂,哪怕只剩下一丁点的残魂…
可只要他没有彻底消失,他就不会放弃!
绝望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惶恐的时候……
厄无都会告诉自己,主人还在等着他,没错!
主人还在等他!
“主人你再等等我啊…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又一次,他如此说服了自己。
突然,再次落入何方手里也不那么可怕了。
两千多年的春夏秋冬,虽然漫长,但就是太漫长了,让他很了解何方的脾性,他也很笃定一件事。
只要他什么都不说,呵,何方必定不会下杀手。
倒是每每看见何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是看不腻呐。
于是无论是何方逼问,还是苏眉许诺各种好处,厄无都谨守心神,不为所动。
撞上这么个硬茬子,何方也无可奈何,还是杀了吧…
何方看见厄无这货就很烦,一想起这货趁自己不在家时搞的事,杀念倏又腾腾而起。
苏眉也很气恼,怎么办呢?
然而就在这时,厄无却突然开口了,他道:
“你们真想找到世界核?”
前一秒还愈发暴躁的苏眉,登时精神一振,连忙问:“开个价吧。”
何方皱紧了眉,他不认为这点程度的摧残,这货便顶不住开口了,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一定!
他提醒说道:“小心这货又来阴的。”
苏眉一把揪住厄无的头发,将他的头提了起来。
她发现这个厄无,和何方长得真的像。
起初因为厄无戴着一副墨镜,她也没有细看,倒不觉得。
但眼下墨镜早没了,苏眉抬眸看向何方,停留了一秒,视线又回到厄无那,随之若有所思地,噗嗤一笑。
“何方,你和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渊源?”
她其实也是个很八卦的人,而且职业敏感病一发作,顿时就起了刨根掘底的念头。
从事情报商人那么多年,不八卦,又如何干好这一行?
苏眉问得非常含蓄,但那话翻译过来,完全可以理解为,他和你有血缘关系?
观测者和土著?
那就很劲爆了!
而实际上,观测者完全可以和土著那啥那啥。
但凡是对世界线没有恶劣影响的因果,即便被天谕和行动准则约束着,观测者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而且观测者群体当中,各自也有自己的地盘划分。
除却一部分观测者喜欢开辟新世界线,比如说入驻刚成型不久的界胚。
看着整个世界从无到有,享受土著们的顶礼膜拜,以神明姿态留存这一界外…
一部分观测者会在前线,杀帝界民刷分,而这些观测者当中,又有一部分人是对母神狂热崇拜。
所以击杀帝界民对于他们而言,不单单只是为了积攒更多的功勋,而是为了捍卫母神的权威。
又有一部分观测者,在同行眼中的藤壶们。
他们在安定的世界线长待,为了更加方便的在一界中行动,往往都会给自己拟造个身份。
而这也在行动准则允许的范围内,就算犯规,可只要不太严重,完全能够用功勋去抵消过失。
不少观测者将这个空子,看成了获得自由的唯一途径。
刷功勋,换取自由,体验不同的人生。
眼下这一界又因规则式微,苏眉心想,这家伙难道是你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