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时的冲动,柳砚被倪朵当包袱拎着,又挨了一拳,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他不敢想自己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居然以身涉险,去给灾厄之体当人质。
但心中只是有了一瞬的后悔,柳砚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认为这是自己亏欠灾厄之体的。
若没有灾厄之体当年的照拂,也就没有如今的他。
柳砚心想情况并不是很坏,只希望那鹿明宴不会对他起疑。
他可不想因自己的这个决定,连累到了终南殿整一脉。
眼下,灾厄之体虽然被重重包围住了,但大部分都是他柳砚一手栽培的人。
对此,柳砚很有自信,只要自己在灾厄之体手中做质,他的人一定不会不管自己。
王脉对于每一个人的管束是异常严苛,战衣随时会变成囚服,还有那些监察使大爷们。
若有人对王脉不忠,便会遭到制裁。
就好像观测者,王脉也是从观测者那得到的灵感,观测者事事都遭受天谕和行动准则的约束。
导致他们对那所谓的母神,只能百分百的忠诚。
按理来说,如若他柳砚阵亡,或因为某种原因,没法再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时……
就会有人顶替他的位置,比如各族派来的精锐,随便一人,成为临时的指挥官。
以保证行动计划得以继续顺利进行,刚才袭击倪朵的人,也都是各族派来的精锐。
但他柳砚的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果不其然,无论那鹿明宴怎么发号施令,现场,大部分人都不为所动。
鹿明宴气急败坏地喝道:“你们是不是都想造反啊!!”
便有几名黑袍帝界民,朝鹿明宴进言道:“监察使大人,大司长在敌人手里啊!”
鹿明宴气急道:“他自己的问题,不用管他,王脉对他可不薄,该是他奉献自己的时候了!”
四周的黑袍帝界民闻言,不由都一脸不忿。
柳砚暗喜不已,心说自己在这些人树立起来的威望,关键时候总算有起到作用。
他依旧被倪朵拎着,也不反抗,大喊道:“你们听监察使的,不要因为我坏了整个计划,赶紧上啊!”
然而他愈这么说,那些以他为尊的黑袍帝界民,就更加难办了。
加上连他柳砚,在灾厄之体面前都没有反抗之力,直接就被压制得死死的……
也有不少黑袍帝界民惜命,害怕自己被秒杀。
局势一下子便陷入了胶着,倪朵挟持住柳砚,无论朝哪个方向看去,都有数不胜数的黑袍帝界民堵在那,宛若一栋栋高墙。
她想带着柳砚离开这地方,可她一动,那些黑袍帝界民也立马围绕她而动,始终将她围得严严实实。
倪朵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敌人的老大虽抓住了,可和她意料的情况,却又有颇大出入。
她以为只要逮住柳砚,对方一定会服软。
结果那个穿白袍的帝界民,却显然不想放过她。
她不禁后悔了,心想自己难道逮错人了?难道应该去抓那个人?
与此同时,陈之焱和李随风也来到了这些帝界民的地盘外围,他们都发现了前方,半空中,黑压压一大片的帝界民。
当即就有种窒息的感觉,靠,人那么多!
陈之焱惊疑道:“他们怎么了?”
李随风面色凝重,保持眺望的姿势,沉声应道:“应该是朵朵,朵朵她陷进敌军包围圈了……”
“那咋办,我们现在上去有用吗,会不会反而坑了朵朵?”陈之焱这话倒不是怂,而是理智在线。
李随风沉吟了数秒,轻叹道:“会,敌人太多了,我们一人能分几个?”
陈之焱急得直挠脸颊,又啧了一声,“老大怎么回事啊……”
关键时刻,他又想起了何方,也实在搞不懂,何方只是进去核界里布置陷阱,怎么会那么久还未过来。
却没有想过,那些蜥蜴人竟在这节骨眼上反水。
但就在他俩都拿不定主意,在那干着急的时候,突然,起风了!
在陈之焱身旁,陡然间出现了一道身影。
下一秒——
“现在是什么情况?”
熟悉的声音让陈之焱和李随风俩人顿时心神一振,俩人立马惊喜地望过去,异口同声喊道:“老大!”
只见何方身上一袭漆黑如墨的披风,和那些黑袍帝界民的扮相有些相像,但细看去,区别还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