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鬣的不平静可想而知。
他虽然脱胎成妖，成为一头猪妖。但仙根未去，意识犹在。
“斩去恶尸，证道本我？三尸准圣，这怎么可能，五百年的时间，他还只是一个大罗金仙啊！”
猪刚鬣开口，言辞之中不敢相信。
“朝闻道，夕可成圣。何况是五百年的时间，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天地都变幻，何况是一个生灵。”
殷郊淡漠回应道。
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却是忍不住沉重了几分。
时间之力，最难琢磨。
正如他所说，朝夕之间，百态皆变。
如今这西游世界，究竟如何，圣人之上，是否还有飘渺的天道鸿钧，殷郊一无所知。
若真是存在，如今圣人隐遁，天道鸿钧，又在何地做什么？他同样是一无所知。
故而，这句话虽然是在开导猪刚鬣，但从某种程度而言，却也是对自己所说。
朝夕之间，已经必争。
“那也不可能。别说孙悟空只是一只妖猴，就算是封神时期，仙道气运峥嵘，也绝对没有这等不世天才，能够在五百年的时间之内，接连斩去两尸。”
猪刚鬣说道。
“本来是不能。但我的出现，使得一切，都有了可能。”
虚空之中，殷郊面色冷峻，轻声说道。
这话倒不是为了在猪刚鬣面前凸显存在感。而是说，的的确确因为他的出现，才使得一切有可能。
猴子的命线早就注定，西行出山，功德圆满，洗去桀骜，封斗战佛，一切看起来中规中矩，实际上这命线，却是西方圣人出手之下，干预所至。
但殷郊出现，降临唐王之身，求超脱之法，这猴子的命线，在无形之中，也随之改变。
从江流儿开始，殷郊缘起西游，入主西行劫，猴子便成为必不可少的一环。
本来，依照殷郊的想法，主导封神圣土，降临在这西游世界，摧枯拉朽，横推四方，自然是最快捷的方式，但人道气运积累，太过艰难，才使得殷郊有了主导西游之念。
一方面这是破局之法，一方面则是因为心中对于自己所熟知的西游世界中，猴子结局的遗憾。
但之前所说，却是不假。
猴子能够顺利斩去恶尸，证道本我，最为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殷郊。
天帝法，行者道，尽皆殷郊所赐予，而这二者，正是成全猴子的根本。
此时的猪刚鬣，脸色沉默。
对于殷郊所言，倒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去相信。
方才殷郊所传递给他的影响，在猴子斩去恶尸，证道本我之际，隐约之间，他也层在其中感知到殷郊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殷郊的话，有所相信。
当然，他能够感知到，自然也是殷郊刻意为之。若是殷郊不愿，就算是如来，乃至圣人，都推演不到他的分毫，何况只是大罗金仙之境的猪刚鬣。
因为相信，才会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