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女娲的脸上已经情不自禁的涌现一种怒气。
但这愤怒之中，却是夹杂了太多的无奈。
她无奈，纵然是当年身为圣人，也无力阻挡最后的结局，不能改变三皇的命运，不能改变人族的命运。
她无奈，纵然拼尽一死，兵解重生，依旧未曾改变人族被牧养的结局，人族依旧孱弱，被诸天筹谋。
哪怕是时至如今，在殷郊面前，她心中虽然充满了希望，但依旧是感觉到无奈。
她无奈，如今圣人都已经出世，哪怕她已经无极天道，却依旧未能改变一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殷郊的身上。
尤其是现在，当她亲口对殷郊说出，三皇陨落这句话，那更是一种深深的，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殷郊略微沉吟，看着此番表现的女娲，心中叹息一声：
“放心，如今寡人立人道，人道之路，必将展开。哪怕圣人出世，也已经无力阻挡。”
殷郊坚定说道，目光之中透露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这一想法，在殷郊心中，从未改变。人道之路，便是超脱之路。
“但愿如此。只是陛下，如今你既然已经决定立人道，如今开启这祭皇坛，若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岂不是会影响到陛下在苍生心中的地位？”
女娲开口问道，意有所指。
“无妨，三皇虽然陨落。但朕不信，这天地之间能抹除所有的存在的痕迹。倒是你之一语提醒了朕。三皇之外，人族之母，自然而然，也必不可少。如今，也算是为你正名。太上抹除你的存在，今日，朕大白于人族苍生。”
殷郊说道，脸上带着一种微笑。
而女娲，在殷郊这句话之后，却是心神一震。
正名.......
仅仅两个字，却是已经道出了女娲心中所想。当年，她被打落圣人之位，所有功绩，补天造人，创生人族的历史，都被太上取而代之。
这在其心中同样是恨，无法抹除的一种恨。
“多谢陛下！”
女娲声音很淡，但却极为沉重，甚至声音之中，更是带着一抹感激。
殷郊点头，不再多言，而是望向这苍茫天地。
“朕不信，三皇的意志，会被抹除的一干二净。我人道沉默千年，大地遍染先贤血。此血为根，沃我人族大地。那这血中，便是我人族不灭英魂所在。”
殷郊心中想到，目光再度望向这祭皇坛。
“三古在前，人道殷郊，再敬！”
殷郊不死心，再度说道。
这一声，同样是面对天地众生而出，万里神识境，将殷郊脸上的狰狞，都表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