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洛长风掐着手指头算,“我听你爷爷说,他爷爷就是在百花村出生的。再往上还有几代他就不大清楚了,总归没有七八代也有五六代人了。这还没加上你哥这一代。”
如玉也懒得算那么仔细,只道:“那至少也一百好几十年了。咱们大周朝开国才多少年?一百年出头吧?算起来,咱们洛家祖上犯事的时候是前朝的皇帝当政。”
“前朝?”洛长风终于明白过来,顿时笑了,“玉儿这么一说,我再一算还真是这样。既然是在前朝犯下的罪过,本朝肯定不追究了。前朝的皇室现在还不是被当成了通缉犯?”
卢氏问道:“话虽这么说,就不知道你们洛家到底犯了啥事儿。”
洛长风道:“这我也不知啊。”
如玉接话道:“我能猜出个几分来,应该跟前朝皇室有关。我们祖上不是行医的吗?还出了个御医。御医是干啥子的?是为皇家看病的。
我猜我们祖上可能是瞧见皇室不能见光的秘密了,或是治坏了某个皇子公主或是宠妃什么的,这才被前朝皇帝治了罪。”
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极小,马车跑起来的声音又极大,不是靠近了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如玉一直看着福宝,这孩子是真睡了,不怕他跟章老汉告密。
他们三人这么一分析,对祖上犯了大罪的事情已经可以不理会了。
但是刘家对他们用如此手段,怕也是跟他们祖上的医术有关吧。
难道他们家祖传的盒子里,真藏有不得了的方子不成?
如玉突然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洛大娘弄去的祖传盒子给拿回来。”
“嗯,必须拿回来。”洛长风重重地点头。
如玉这才趴在前窗上,大声跟哥哥说让他去下一家绣坊。她还想再试试,不想熬夜绣的包就这么埋没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玉跟卢氏前脚刚走,那讥讽如玉的小厮后脚便跑进了绣坊内的某个小雅间。
雅间内,刘耀祖正在悠闲地喝茶,一边伺候的竟然是洛如梅。再看她的穿着,完全不像农家女,倒有几分小家碧玉。
小厮上前行礼道:“少爷,照您的吩咐,小的把咱们富锦阁的底细透露给了胖丫头。”
刘耀祖眼皮抬也没抬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一边的洛如梅笑道:“公子,您这么做能让如玉他们过不下去吗?我那二婶的针线活很是不错,如玉的针线活也好,要是他们娘俩拼了命地绣,说不定两个月内还真能凑出一百两银子来。”
刘耀祖哼道:“正因为如此,本少爷才断了他们的后路。当家的断了腿,家里女人的绣活又卖不出钱来,我看他们如何在两个月内凑出一百两银子。”
洛如梅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到,早知道就多要几百两了。不过,咱句月县可只有富锦阁一家绣坊。”
刘耀祖伸手捏了捏洛如梅的下巴,“我们刘家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到的。我们富锦阁不要的,其他绣坊敢收?
若是多要几百两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是我们刘家要整治洛家?洛长风毕竟救过我的命,一百两刚刚好。有些事不能做绝了!”
洛如梅的下巴被捏疼了,僵着一张脸硬是挤出了几分笑容来,“还,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刘耀祖唇角一勾,收回手来,“让你查的都查清楚了?”
洛如梅赶紧回话,“回公子,那天去如玉家的人是秀水镇万家酒坊的东家,听说是方家四兄弟合伙买下了万家的这间酒坊。”
“酒坊?”刘耀祖蹙眉,“区区一乡间酒坊能买到那么好的马?方家四兄弟是个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