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看到赵夫人脸面变了,躬着的背变得更弯了,“夫人,要不要让大小姐院里的人提醒一二?”
赵夫人冷哼,“不必!相爷最近不在府内,我也懒得跟她计较,没想到啊,府里的人竟会觉得我不行了。陈家的,你觉得我像快死的人吗?”
陈家的赶紧回话,“夫人的气色好着呢,这几天的气色格外好。奴婢觉得那些下人们是找死,敢这么背后议论夫人,胆子不小。”
赵夫人冷笑,“胆子大的人在这左相府里多的是呢。看来,我这管家权得重新拎起来了。陈家的,你去把府里的各大管事叫来,就说我有话讲。让他们带着自己副手和库房钥匙过来!”
陈家的走后,于婆婆问:“夫人,真的要把大小姐架空?”
赵夫人道:“这几天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把她给架空,是她想架空我,然后要了我的命。要不是那两粒药丸,我还真让那些下人们说中了。你说,这是巧合吗?”
于婆婆摇头,“夫人,你说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呀?”
“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赵夫人坐在摇摇椅上,盖着厚实的毯子,慢悠悠地说:“从她第一次戴上面纱时就有所怀疑了吧。”
于婆婆回忆道:“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夫人您就不怎么出门了,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也不见外人了。”
赵夫人勾了勾唇角,“我这不是为了配合她吗?那丫头有一天故意在我面前说,她不喜欢我出去抛头露面,外面的生意有她张罗着,我只管在家陪着她父亲,享清福就行了。她父亲,呵呵,他父亲恐怕早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女儿了。”
这说的是左相的儿子,不但人常年卧床,连记忆也混乱了。
“所以您就把锦阁花笺坊给了她?”于婆婆问道,“我在外面为夫人办事的时候,也听到有人说锦阁里的某些花笺有问题。当时我还以为是咱们的花笺坊被人针对了呢,现在看来,还真有问题啊。”
赵夫人早就知道那里不大对了,“她把我从娘家带出来的大师傅们早就换成了她的心腹,你说她这不是在防备着我吗?她呀,心太大了,也太小心眼了。
我若是不给她个锦阁,相爷会说话的。相爷他不也给了那丫头两个铺子吗?有这几个铺子打底,这几年那丫头就没缺过银子。”
说到这里,赵夫人再次冷哼,“可惜啊,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把她根子上的劣性给掰过来。小家子气的想赚快钱, 这快钱是那么容易赚的?怕她手上已经有不少人命了。”
“这……,这太可怕了。”于婆婆听的心惊,“夫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嗯。”赵夫人睁开眼,“以前没有我儿的消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现在不能再这样了,得为儿孙们考虑。毒虫该拔了!”
于婆婆问:“夫人,您想……。”
“釜底抽薪!”赵夫人冷冷地一笑,“她不是能耐吗?不是老爱往外跑吗?我就偏不如她的意。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她手里的底牌我会不知。”
论钱财,赵琉璃手里的银子没有她的百分之一。论手底下的能人,连左相都羡慕她手上的力量。
论地位,她是左相府里的女主人,是赵琉璃的母亲,让她往东,她不能往西。
赵夫人心思一转,又道:“你亲自去把姓瑞的一家叫到我这边来,就让他们在我院里当差。谁敢接近他们,严惩不贷。跟他们说说,我是看在谁的份上护着他们的,让他们的那个孙女儿,叫瑞静的,在洛家给我安分点儿。”
“是!奴婢这就去办!”
于婆婆出去了,站在门外的大丫鬟这才进屋服侍。
赵夫人身边的人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连屋里的小丫鬟也是从娘家带来的陪房生下的第二代与第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