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宗书咧嘴一笑,摸了摸了刚蓄起来的颌下短须,“此箭相当不简单。”
如玉也跟着笑了,他家小舅舅留起胡子也超帅的,妥妥的帅大叔。
李青云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捏了捏如玉的手,用眼神制止他,严肃点儿。
如玉收起嘴角的笑,但是眼神儿却还是笑着的。
“咳咳!”卢宗书略尴尬,咳嗽一声不再摸胡子,也瞪了如玉一眼。
接着往下说:“在临州府时,我们都以为是于知府的人做下的,那个时候如玉跟于家大小姐的关系不好,恰逢刘耀祖又娶了于家大小姐。”
然后卢宗书又皱眉,“似乎刘耀祖现在要娶寿平公主了,何其相似的场景啊。”
“都不是好东西。”方二爷讥笑道,“于知府也被此人耍了,进了京他啥都不是,嫡女被休,他也只能干瞪眼儿。”
如玉惊讶道:“于青媛被刘耀祖休了?这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十足地小人!”
卢宗书也很讨厌此人,厌恶道:“不提他,小人会有报应的。这支箭用的铁是军中才能有的铁,属于重箭一类,此箭在军中的储备也并不多。那时,我们正在查铁矿一事,很自然就对于知府有了怀疑。
没想到,于知府对于铁矿一事所知并不多,但他认下了那支箭,并很大方地做了赔偿,从此就没有再找如玉他们的麻烦,我们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方二爷道:“那支箭?”
“被于知府收走了。”卢宗书皱眉,“现在想来,亏了。”
如玉问:“那这支箭怎么说?我倾向于是赵琉璃的报复。事实上证明,在临州府时暗杀我的人也是赵琉璃。”
众人都是顶顶聪明的人,连福宝也听懂了,从这支箭上就可以看出幕后之人是赵琉璃。
问题是,赵琉璃的人是从何得来的这样一支箭?
“那岂不是说,此箭遗留在外,是最大的败笔?”如玉再问。
方二爷点头,笑了,“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哪怕我们手里有这样一支箭,也不可能拿来做证据,更不能跟东宫遇刺联系上。”
然后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李青云。
李青云摸摸鼻子,极为尴尬,拱了拱手,“那啥,我,我先谢过诸位如此为左相府着想。”
卢宗书和方二爷同时摇头,又看了看如玉,默默叹了口气。
方二爷道:“左相是本朝肱骨大臣,他不能倒。”
话里的意思就是,你莫要谢我们,我们是看在左相的份上,暂时不揭穿的。
“但是,会试过后,我们就不能再留着赵琉璃了。”方二爷又道,“在此之前的度,你们斟酌着来。多跟赵夫人商量商量。还有那叫庆宝的小丫头,暂时悠着点儿,少出门。”
如玉认真地应下,“好,我会斟酌着来的。”
然后卢宗书道:“今晚我们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东宫太子。”
“刺客得手了?”如玉紧张地问,下意识地看向了福宝祖孙俩。
卢宗书皱皱眉,看向了方二爷,“你来说吧,这案子是你们顺天府在办。”
方二爷抓抓头,完全没有一个府尹老爷该有的样子。这人自从回京,眉心的沟壑似乎又加深了,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呀,太子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太孙……。“
方二爷也看了眼福宝,又看向了章老汉,“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