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于艳作为医生,不仅需要极高的学识,还有丰富的经验,更重要的是还需要强大的心脏和敏锐的观察。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反应,从而挽救病人的生命。
刘于艳之所以能够成为东道市顶级的医生,就是因为这方面与生俱来的能力,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即使不做医生,做个安保想必也是很有成就。
通往后山的路在村尾,这里是一片荒地,最近的住所离这里也有四五百米远,周围杂草丛生,高耸的树木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夏日里倒显得十分的阴凉,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却让人感觉到阴森森的。
这些树木像是一扇门,隔绝了后山和外面的世界。
不远处,两旁的道路还是光秃秃的,旁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青山重叠,甚是惬意。然而没走几步,那些高大凶猛的树木像是突然从地底冒出来一般,粗暴地将视线所隔绝,宽阔的田野瞬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条狭窄悠长的山路。
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没有一点过渡,却突然强行衔接,造成的冲击是刘于艳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树木丛林之中,有着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唤,被树叶所遮挡,在绿色之中传递。
刘于艳只觉的头晕目眩,眼花缭乱。这里明明只有绿色,她却感觉到五彩夺目,眼睛被照得生疼。
这条小路上,是说不出的古怪。刘于艳能够感受到,但是却说不出来。
她开始越陷越深,几乎是在那五彩斑斓之中迷失了自己。她在其中舞蹈,在里面放歌,旋转跳跃,手舞足蹈,甚至开始癫狂地大叫起来。
可是,她的心却是清醒的,如明镜一般清醒。她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劲,但是却没法抑制住自己,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就像是木偶有了自己的意识,却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
刘于艳试着发出声音,但是一张开却又是尖锐的咆哮和怒吼,扯着嗓子像是动物的鸣叫一般,十分的难受。她便赶紧闭上嘴巴,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又试图朝着外面挪动,可是一抬脚,却又情不自禁地舞蹈起来。她明明就不会跳舞,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了范儿,仿佛她是学习多年的舞者。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疯了吗?
刘于艳清晰地想着,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朝着树林中走去。
这是要干什么?到底是谁在控制自己?是苏哲吗?自己就不应该来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要大发慈悲去救人,这人都没看到,反倒是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实在是得不偿失……想到这,她眼泪都想要流出来。
可是悲伤的情绪一呈现到脸上,却是一个大大的笑容。不仅如此,她越是难过,笑容就越是灿烂。不一会儿,她竟然开始放声大笑起来!着实诡异!
她不敢再悲伤,不敢再移动,不敢再呼喊。像是木头人一样,试图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等待着苏哲发现自己。
刘于艳只能寄希望于苏哲了,她内心开始呼唤起苏哲的名字,带着哭腔。
可是,苏哲像是消失了一般,始终没有出现。
刘于艳开始心急起来,难不成自己要一辈子困在这里?随即她猛然发现,即使自己强迫内心不去移动,但是双脚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前迈去。
她总算是明白,这副躯体已经不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