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领导,人呢?”王兴汉朝门外嚷了一声。
石洪生脸色铁青,嘴唇煞白,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小心翼翼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房间。
“问你话呢?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
可是王兴汉的话还没说完,石洪生便咽了咽口水,冲着地上努了努嘴,身子瑟瑟发抖。
“什么意思?”王兴汉一时间没了解石洪生想要表达的意思,反问。
“就在那里。”石洪生好不容易地挤出四个字,朝王兴汉和司机所站的方向指了指。
“就在这里干嘛?你能不能把话说完?真要急死我啊。”
“毁尸灭迹。”
石洪生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癫狂的、瘆人的光,嘴角的笑容,看得连王兴汉都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王总,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苏哲了。”
王兴汉和司机听着,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再加上这阴森森、凉飕飕的房间,总感觉地面上有一股寒意从他们的脚板底蹿到全身,寒彻筋骨。
两人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蹿到门外,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地面,失魂落魄。
王兴汉咽了咽口水,后头朝着牢笼室里那暗红色的地面看去,问道:“那、那就是……就是苏哲流出来的?”
“要不然呢?”石洪生的回答,泰然自若,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不知道恐惧也不知道惊慌。
“好,好……哈哈,哈哈……”王兴汉点着头,发出两声干巴巴的笑声,试图从慌乱中找到一丝愉悦。
但是不知为何,他非但没能把愉悦找到,反而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发出一阵阵的干呕声。
司机忍着恶心,拍着王兴汉的后背,两人呕吐声起此彼伏。
石洪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心中偷笑,但脸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冷酷无比,毫无人性的残忍表情。
原来,在苏哲临走之时,便算计好了这一切。
他提前将房间洒满猪血,以混淆视听,他知道王兴汉绝对不会知道人血和猪血的区别,所以便可以浑水摸鱼,用这个谎言来换取王兴汉的信任。
既能够伪造苏哲死亡的假象,又能够保住石洪生家人的性命,拖延时间,等待全蛋找到罪证,再一网打尽。这个计划,可谓万无一失。
现在,王兴汉已经踏入苏哲和石洪生设下的陷阱,只要他相信了苏哲的死亡,之后的事情便能够水到渠成。
一切都如苏哲所预料,稳步地进行中。
如果没有一个人的插手,恐怕事情就会成功了。这人的出现,是苏哲的失误。
王兴汉和司机两人还在干呕不停,石洪生凛若冰霜地说道。
“王总,这回你总相信了吧?”
王兴汉哪里还能回答得上话,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都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不要来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你偏不信,甚至还诋毁我。王总,这事儿你可做得不厚道。”石洪生一边说着,一边攀住王兴汉的肩膀,试图将其带离牢笼室。
这毕竟是伪造的现场,待久了夜长梦多,恐怕会被王兴汉看出破绽。趁着对方神志不清的时候,将事情糊弄过去,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