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厅。
得月楼金字招牌。
它是稷州城众多富豪老饕、达官显贵,最渴望涉足的包间。
但是…
却极少有人能如愿。
它就像一位傲立舞台,既不卖唱也不卖笑的绝美花旦,矜持到不近人情。
因为林高远不差钱,除非是他看上眼的尊贵客人,否则就算有再多的钞票,哪怕是政府高官,也难入其内。
并且只要来过一次。
以后再来得月楼,就无需自掏腰包,所有的消费都由林富埋单。
所以在这座稷州城,能在帝王厅吃顿饭或者喝喝茶,绝对是拉风、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据有心人统计。
得月楼开业这十几年,有幸踏入过帝王厅的客人,绝对不超过一双巴掌,如此一来,这间帝王厅,在人们眼中,充满了神秘色彩。
市井传闻。
它金碧辉煌,极尽豪华,宛如皇帝的金銮殿。
其实只有极少人知道,它仅是一间坐落在得月楼顶层,占地面积巨大,设计的别具匠心的的景观房。
并且房间内。
绝非想象的膏粱锦绣。
反而是假山流水,大红灯笼,青竹、藤椅、红鲤鱼,充满了古典而雅致的传统韵味。
端坐其中。
举杯邀月观星辰。
清风徐来,万家灯火,对酒当歌,天地山河尽在胸中,绝对是人生最美的享受。
此时。
林平父子就在帝王厅。
林高远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林平晃着一杯红酒倚在窗户边,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处的鹤伴山,还有个肥胖的中年人,束手恭立在林高远身侧。
林高远拿起个遥控器。
随着他手指轻摁,电动窗帘缓缓关闭,和煦的阳光被挡在窗外,无数盏水晶灯同时开启,一阵天籁般音乐也余音绕梁,帝王厅中顿时如梦如幻。
“牛德才。”
林高远淡淡开口道。
“那位新东家虽然年轻,但却不好糊弄,并且他行事低调,不愿人知道真实身份,你们少在背后嚼舌头。”
“请林富放心!”
叫牛德才的中年人接连点头,脸上却带着股不以为然。
他是林高远聘请的总经理,这些年还算兢兢业业少有纰漏,却也养成了林高远老大他老二的孤傲性格,在得月楼一贯嚣张跋扈。
林高远视若不见。
如果没有得月楼转给万华这档子事,他早就想辞了这个牛德才,但现在人心惶惶之际,更换总经理势必会引起动荡,故而一直隐忍不发。
但他在心中冷笑。
万华眼里可揉不得沙子,牛德才还若这个样,绝对将会自讨没趣。
他瞥了眼牛德才。
心中却升起股怜悯。
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人,还是提醒他一下为好,至于他听不听,那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看他自己的觉悟了。
林高远端起青玉茶杯轻啜一口,又继续说道。
“虽然我当初和新东家定好,今后人员不变、管理不变,经营模式不变,但你今后能不能在这干下去,还要靠你自己。”
“是是!”
牛德才终于色变。
同时脸上透出股不安。
得月楼效益可观,员工的福利超出同行几个档次,他这位总经理自然水涨船高,年薪更是一笔惊人的数字,他自然不愿放弃这块肥肉。
只是新东家到底是谁,脾气秉性如何,性格爱好又怎样,林高远一概守口如瓶,把牛德才急得抓耳挠腮。
他双手合十不停恳求。
“林富,求求您透露一点吧,也好让我有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