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罪不及子女。
但刘力讷的女儿俨然继承了“家风”,专以羞辱他人为乐,好在是女儿,不是男人,否则干出的恶心事恐怕不会比她爹要少。
芳期已然磨刀霍霍,她现在放弃了打狗棒,抡起的是屠狗刀。
只是睡了一晚后,次日醒来,见薇儿、婵儿和一猫一狗玩得不亦乐乎,尤其是那条憨狗——长着一别凶悍样,却把雪狸用舌头一阵“爱抚”,直立起身转着圈儿,把尾巴差点没甩飞时……
芳期幡然悔悟,刘力讷是人不是狗,狗是好的,刘力讷这种人远不如狗,拿他和狗相比,狗得痛哭。
刘力讷早就不用奉承地痞了,他自恃为地痞头目,私下里还给自己取了个“番号”,称“市井大豪”,不过鲜少有人知道“市井大豪”便是安义侯,刘力讷顶着“马甲”,这段时日过得端的是意气前所未有的风发。
这一天,他跟手下们多喝了几杯酒,越是忍不住夸耀了:“太后虽然尊贵,到底是个妇人家,搅进权夺的事,是太后没有自知之明了,连司马极,居然也能被妇人家给带蠢了,再是如何,也没得和湘王做对的道理啊?
湘王是什么人?国之栋梁,社稷的支柱,靠的是真本事,唉,好在湘王与我是真交心,我也足够义气了,要不就近来几起事案,我要有一点犯糊涂,恐怕已经受到诛连了。”
地痞们就没几个通透权场朝堂之事的,横竖是安义侯说什么,他们听什么,奉承应和一番,就又说起了市井里的闲事。
“小人最近听说了临安城里,出了个第一悍妇。”一个地痞讲。
刘力讷哈哈大笑:“别说临安城了,哪怕是整个大卫,论起来悍妇,太师府的王老夫人若称第二,谁敢称第一的?!”
“王老夫人的好环小人等哪里插得上嘴,就最近听闻的这一件已经觉得稀罕了,这家人住在垭口街,那妇人生得极丑,左脸颊上半指长二指宽一块红赤胎印,脖子粗腿脚短,但男人却是相貌堂堂,白脸方颔的,换身衣裳说他是个大官人恐怕也不会让人怀疑。
男人还在一家店铺里头管记账,一个月收入少说也有三两银子,总之不愁娶不上个好婆娘,可就是这男人,对他家那丑妇简直就是言听计从,比儿子还孝顺,因男人模样生得周正,垭口街多少女儿家都对他挤眉弄眼的,他家那丑妇便恼火了,有回在门前,瞅见个老婆子拉着孙女跟男人搭讪,丑妇冲上去,揪着男人的耳朵就往家里拽,后来男人再遇见老婆子,别说闲聊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刘力讷顿时兴奋起来。
“这样一对夫妇,想来在垭口街是没人不识的吧?”
“那是当然,垭口街的邻居都议论呢,说丑妇好福气,遇见这样一位软脾气又不嫌她难看的夫婿,让人既羡慕,又眼红,刘君侯道那丑妇有多凶悍?垭口街离三姑巷隔着老远,丑妇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那个狸痴男的事,公然说生为男人,狸痴男也太懦弱了些,要搁她,非把那些杀猫的人给扒层皮下来。”
刘力讷并不生气被人口头扒皮,反而大笑道:“真有意思,那我可得会会这个丑女人,我就看看,当她也被欺负,要怎么扒下你们这层人皮!!!”
垭口街同样是平民百姓聚居之处,只是比三姑巷要更加热闹而已,隔得其实也没多么海角天涯,散着步走个往返,也至多不过两刻,刘力讷刚听说的夫妇,男的叫尹有余,女的人称“朱氏”——她不姓朱,无非是因为脸上那道胎认,才被邻里半取笑用此称呼。
尹有余使得一把好算筹,所以才能谋得个管账的“肥差”,养家糊口完全不成问题,甚至还有笔积蓄,家里又只有他和朱氏两口人,日子过得很宽裕,朱氏虽对丈夫凶悍,可也是个直性情,寻常要是听说哪家犯了难,都会主动借一笔钱米给邻居周转,口碑并不那么差。
于是这一天,当尹有余刚进垭口街,莫名其妙被一帮地痞围困时,街坊们见了,赶紧来跟朱氏报讯,朱氏一听,操着一把劈柴的斧子,直接就冲去了街口。
地痞们只是把尹有余围起来,并没有殴打,看朱氏冲过来,领头的那个就哈哈大笑。
“原来尹账房娶了个母夜叉啊,真是够可怜的,我们哥几个,惯好打抱不平,今日就救尹账房出苦海如何?我认得个十分美貌的娘子,尹账房不如干脆搬去和她一块过活,你可别不识相啊,那位娘子不仅生得美貌,脾气还温顺,最要紧的是能赚钱,陪人睡上一晚,少说也有百文钱到手,和尹账房岂不是天作之合?”
尹有余脸都吓白了,挨着一截院墙站着,欲哭无泪。
朱氏大喝一声,举着斧头就冲地痞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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