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霸坐在碎块上,搓弄着指间的尘土,没有理会划破长空的闪电。他看到索尔、扫罗、托尼和史蒂夫走近。
“你们不甘心接受自己的失败。”灭霸推断道。“结果又怎么样?还是要面对我。”他断言道。
史蒂夫看向灭霸,只见他仍然坐在那里,一点儿都不慌张。
“我还以为消灭掉半数生命,另外一半就能繁荣下去,”灭霸回顾着他的目标,“但你们向我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仍然有人牵挂过去,就永远有人无法接受未来。他们一定会反抗。”“没错,我们就是这么固执。”托尼同意道。
灭霸对托尼的话付之一笑,将一块石头扔到地上。
“我很感激,”灭霸继续道,“因为现在我知道必须怎么做了。我要让这个宇宙化为原子尘埃。”灭霸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放在双头大刀顶上的头盔,武器还插在地里。
他戴上头盔,告诉他们道:“然后,用你们帮我收集的原石,创造一个新宇宙。”他拔出大刀,看向托尼。“那里的生命不知道失去了什么,只知道得到了什么。”这在他看来是个好计划。
闪电在索尔身上跃动,他走近灭霸,双手举着风暴战斧和雷霆之锤。
“一个懂得感恩的宇宙。”灭霸最后说道。
“浴血而生的宇宙。”史蒂夫插话道。
“他们无从得知,”灭霸转向史蒂夫,指出道。“因为你们活不到那个时候。”
索尔听够了,他发出阿斯加德人的战吼,托尼则在右手变出自己的利刃。
托尼率先出手,与灭霸双刃相接。这个泰坦人挡下托尼的攻击,使他撞倒在地,滚到一边。史蒂夫抛出手中的盾牌,却被灭霸的大刀击飞。
轮到索尔出手了。他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径直冲向灭霸,史蒂夫紧随其后。
灭霸先迎上了美国队长,将他打飞。
与此同时,托尼已然恢复过来,飞上天空。索尔上前想要致命一击,却被灭霸一脚踢中胸膛,倒在废墟上。
托尼从上方发动攻击,冲击炮的射线令灭霸吃了一惊。但他以恰到好处的角度挥动大刀,便使冲击光束四射散开。
生命之战继续进行着。
水面在上涨。
水不断涌入,罗德和火箭的头紧贴天花板,拼命喘着粗气。布鲁斯竭尽全力地支撑,为可能不会到来的营救争取着时间。
“来世再见了。”罗德坚定地说道。
火箭的回答却只是一阵呜咽。他还不想死。这里完全被水淹没之前,他们还剩下多长时间?一分钟,也许两分钟?罗德能感觉到水拍打着下巴,他喝了一口脏兮兮的液体。
“坚持住!我来了!”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是斯科特。
斯科特在做蚁人式冲浪。
他跨在一小片碎块上,顺着水流前进,用双手保持着平衡。纵身从碎块上跃起,他落在一小块混凝土上,又从那里跳上近旁一支铅笔头的橡皮上。
斯科特抓住铅笔,将其用作跳高撑杆,身子飞到了空中。他跳过一条瀑布,落入水中时只溅起一点浪花,接着便被水流吞没。
克林特拔腿飞奔,冲过昏暗的维护隧道。先驱者在后面紧追不舍,各个饥肠辘辘,残酷无情。
他停下脚步片刻,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将其扎进管道,留在那里。
先驱者越来越近。
他双手娴熟地拔出另一支箭,将其放入类似的管道。
箭在哔哔作响。
他又将一支箭插到天花板上。这支箭也在哔哔作响。克林特又跑了起来。
先驱者经过克林特几秒钟前站着的地方。
他放在管道内的第一支箭轰然爆炸。
另两支箭也紧随其后炸响。
爆炸的冲击如瀑布般穿过隧道,先驱者痛苦地尖叫起来。
克林特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他身后成形。
他飞奔而逃,勉强快过火球,但最终还是被掀翻在地。
火球消散了。
克林特看到追赶他的先驱者在地板上扭动,浑身燃烧着火焰。
他只想躺在那里,好好睡上一天。也许两天。
但先驱者却另有想法。
没有被爆炸波及的敌人正在爬过燃烧的尸体。克林特暗暗咒骂,向头顶射出抓钩。
抓钩飞过维护隧道上方的开口,固定在天花板上。
克林特拽紧绳子以确保牢靠,然后用绳子末端连住腰带。抓钩顶部的机械装置立刻将他拉了上去。他眼看就要穿过天花板上的洞口,一只先驱者突然径直向他跳来。
克林特拔出佩刀,将先驱者斩为两半。“耶!”他激动地大叫一声,但他没有停下来。他继续上升的时候,开路者爬过一条进口隧道,企图杀死克林特,夺走无限手套。
克林特荡起抓绳,双脚触到竖井内壁。一只先驱者向他扑来,但他已有所防备。
他挥刀砍去,了结其性命。
身体继续被绳子拉着,克林特又一次用脚踢到内壁,几乎就在顺着竖井内侧向上跑。
片刻之后,他从洞口钻出,这时有一只先驱者企图抓住他。克林特的刀砍在了外星生物的躯干下面。
几秒钟后,半只开路者落到竖井底部,砸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他侧耳倾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没有先驱者。没有敌人袭来。他瘫倒在地板上,翻了个身。
佩刀被他松开,但无限手套还紧紧握在手里。视线向上飘去,他看到星云走了进来。
“嘿,我认识你。”他说道。他既神志不清,又精疲力竭,任由星云俯身从他手中接过无限手套。
星云没有向他打招呼,反而开口道:“父亲……我找到原石了。”
克林特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他问道,竭力想弄清刚刚发生的事情。
克林特想坐起身来,但星云的靴子抵在他的胸口,令他动弹不得。她将他又推倒在地,用枪对准了他的头。
“住手。”克林特转头望去,只见房间入口处站着一个绿皮肤的女人。他记得火箭谈起过她。卡魔拉。
但她不是死了吗?被灭霸用作牺牲品,换取了灵魂原石。她死了,除非……除非这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卡魔拉?他们难道在过去的时空被跟踪了?星云回头看向她的姐姐。她将枪口从克林特转向卡魔拉,脚也从弓箭手身上移开,全神应对更大的威胁。
“你要叛变?”星云指责姐姐道。
另一个星云走进了房间。
克林特认识的星云。
他很快便意识到,从他手中拿走无限手套的星云是来自过去的星云。过去的星云又将枪口移向星云。克林特竟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惑,他趁机翻过身来。
星云举着双手。“你不必这样做。”她试图说服年轻的自己。
“我必须这样做。”2014年的星云说道。她可能真的相信。
“不,不是的。”卡魔拉说道。她对妹妹的认识总是比妹妹对自己的更深,也比她们父亲的更深。
“你看到了我们的未来。”星云告诉另一个自己道。她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星云,听她的话。”卡魔拉恳求道。她无比希望能拯救这个她几乎一生都在与之争强斗胜却又并肩作战的女子。
“你可以改变的。”星云向她保证道。
卡魔拉放低手中的武器,想要使妹妹明白。“他不会允许的。”2014年的星云认命地说道。有那么一瞬间,她显得可怜万分。然后她便挥动手臂,用枪瞄准了卡魔拉。
卡魔拉抬起手来,下意识地自卫,并叫道:“不要!”
一阵爆破声响起,空气突然嘶嘶作响。
2014年的星云蹒跚后退,松开了无限手套。在她胸口有一个被枪打出的洞。
2014年的星云无力地靠在铁丝网围栏上,喘息着吸入最后一口气,死在了自己手里。
卡魔拉和星云看着2014年的星云,心头无比哀伤。活着的星云解脱了过去的束缚,未来又有什么在等待着她呢?
克林特拿起了无限手套。
问题还没有解决。事实上,麻烦才刚刚开始。
“好了,索尔!给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