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墨坚持要住在池染这边,席御宸没办法,只好同意,看向池染的时候发现她紧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原本想过去再一次道谢的,可池染却带着池琛和临墨进了卧室。
潘彼得出来冲着席御宸叹口气,“兄弟,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里面就一张床,他们三个小孩一个大人怎么睡?”
“她自己会有办法的。”席御宸胸口堵着一团气,语气也有些烦躁起来,“你还不走,留在这等着过年?”
潘彼得被席御宸的话雷得臊眉耷眼的,“席御宸,我们好歹是你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你这么赶人的么?”
席御宸捏了捏跳动的眉心,“再不走,你连沙发都没得睡。”
潘彼得瞬间反应了过来,敢情席御宸是打算让自己住在他那间,立马追上前去扶住了席御宸,“我就知道我的好兄弟是不会舍得抛弃我的。”
“彼得,你放着千尺的别墅不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一听这话,潘彼得立马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天啦撸,席御宸,你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知不知道我爸妈催起婚来有多变态?要不是你召唤,我压根不会回国好么?”
“承蒙潘兄看得起。”席御宸深吸一口气,“要不要去喝一杯?”
喝一杯?潘彼得由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番席御宸,“你这个样子恐怕连医院门都出不去吧,还喝酒?”
“我有办法。”席御宸说着勾了勾唇角,“每次都是一个人喝闷酒,好不容你回来,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凌晨两点的东川市,席御宸病房的露天阳台上,潘彼得早已喝的不省人事,而席御宸却格外清醒,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特别是池染一脸委屈看着他的那副样子。
同样的表情,为什么以前只觉得烦躁一场,而现在却像刻在了心里一样忘不了,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
端起手边的酒喝一口,视线停在露台上方,那里应该就是七七摔伤的地方,鬼使神差的,席御宸拿起手边的拐杖,另一只手拎着酒,一瘸一拐的朝楼上的儿童乐园走去。
站在玻璃门外,席御宸还没进去便看到了一个背影。
心口一紧,靠在栏杆上的那个人不是池染又是谁呢?
听到推门声,池染转过身去,席御宸的脸一明一暗让人看不清情绪,想起楼下的孩子,席御宸忍不住开口,“孩子自己在病房里没事儿?”
“有护工,今晚她住在这里。”
池染看着自己脚下这个偌大的东川市,曾经发过誓不再回来的,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她不但回来了,还再一次遇到了席御宸。
“来点?”
席御宸走到池染身边,试探性的举行了酒瓶,可他突然意识到池染以前是不喝酒的,于是便又垂下了手。
可下一秒,酒瓶便到了池染手里,城市的灯光下,席御宸看着池染抬起头,举行酒瓶一连灌了好几口,完全不像第一次喝酒的样子。
那瓶酒是潘彼得从英国带回来的烈性酒,酒性稍差的人都会被呛到,可池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来离开他的这三年,池染真的是脱胎换骨。
“那么惊讶?”
注意到席御宸的惊讶,池染侧了侧身,将一只胳膊撑在了栏杆上,一双如水双眸半眯着打量起席御宸。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她总觉得现在的席御宸虽然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却浑身透露着一种别扭,或者换种文艺的说法,她觉得席御宸生活的一点也不快乐。
“确实。”席御宸认真的看着池染,“我记得你以前不沾酒。”
说完,席御宸从池染拿过了酒瓶,对着瓶子喝一口后看向了远方的景色,他的确没想到殴池染居然变化这么大,而且这样的变化让他觉得有点性感,似乎她离开的这几年,回炉重造了一般。
席御宸不敢看向她,他强迫自己冷静来,不断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只能是前妻,仅此而已。